维也纳的寒夜带着欧洲少有的凄寒,但是在这样的冬夜里,只要拥有了对方,就不会有任何的寒冷。高级公寓的卧室里传来床板吱呀的声音,夹杂着青年害羞压低的呻吟,和男人低喘沉重的喘息。
当朝阳带着灿烂的光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时,人们欢笑着迎接着新一天的光明,而戚暮便带着“某只大型犬类”一起遛弯。他们跑过了香布伦宫,跑过了圣特斯凡大教堂,绕着蔚蓝色的多瑙河,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
当结束这一天的晨练时,戚暮出发去往帕雷森剧院,而闵琛则向柏爱的临时排练厅而去。
临走前,戚暮忽然想到:“明天剧院就要开始放假一个月了,正好我也没事了,要不我明天也去排练厅看看你们的排练?”
闵琛正在整理衣袖的动作倏地一怔,然后他点头道:“好。”
没有想太多,戚暮给了对方一个轻吻后,便先起步出门了——他还需要赶地铁。
而戚暮永远不知道的是,他这简单的一句“我去看看你们的排练”,却让整个柏爱的成员们度过了怎样生不如死的一天。
“第二小提琴组的第三段低音,再来一遍,需要我让克多里给你们示范吗?”
“理查德,你是不会吹黑管了吗?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吹吗?”
“莫斯特,你的脑子是扔进多瑙河了吗?快、快、快,你懂“快”这个字怎么写吗?”
……
柏爱众人:“qaq!”
明明已经很出色了啊,指挥你这根本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啊!!!
全乐团就一个小提琴首席啊,你哪儿能让他们的水平都和克多里一样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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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娃真的很喜欢闵神和小七啊,每天脑子里都充满着各种y_(:3」∠)_
比如今天想到的是落地窗y…【羞射捂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柏爱的春天。
森寒料峭的冬日,已经悄悄地来临。狭长如玉带的多瑙河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气,虽然不曾结冰,但是那寒意已经透过冷白色的河水,表现出来。
维也纳爱乐乐团作为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交响乐团,坐落于多瑙河畔的一栋复古欧式建筑中。白色的大理石柱将恢宏大气的圆拱形大门顶立起来,巴洛克风格的浪漫多情,在每一个细小的雕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已经临近年末,维爱自然也要准备起自己的全球巡演来。
半个月前,一场滔天的丑闻席卷了整个维也纳、甚至是整个世界乐坛,但是,这照样撼动不了维爱业内伟岸般的地位。
除了少了一个不合格的小提琴首席外,整个维爱依旧热闹非凡,没有一丝变化——变化或许还是有的,很多成员们脸上的笑容都更加真心了一些。
第二天就要出发进行巡演了,今天的预演结束后,成员们纷纷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去做最后的调整。而多伦萨先生的休息室里,也迎来了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多伦萨,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我不想瞒你……我认为乐团还是早点找一名新任首席比较好。”说话的是维爱的副首席安东尼先生,他半个月前接过了扎耶夫的职务,目前是乐团的暂任首席。
安东尼大师今年七十二岁,即使是放在世界小提琴界,也照样是大龄音乐家了。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沟壑,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虽然身体还算健硕,但是已然不能再适应长时间的乐团排练了。
所以在扎耶夫出事前,安东尼早就已经决定从乐团退休,成为一名自由的小提琴家。
闻言,多伦萨大师叹了声气,无奈地说:“安东尼,一个优秀的首席小提琴家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安东尼也明白多伦萨先生的困境,但是他仍旧摇摇头,叹气道:“多伦萨,我明白自己的水平。如果是十年前我能够带领乐团进行演出,那我会很高兴,并且加倍地努力。但是多伦萨,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么一副健壮的身体了。我想……我只能再给你三个月了。首席的工作压力和强度太大了,我恐怕无法再承受下去。”
成为维爱的首席?
这是每一个小提琴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安东尼先生知道,他是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和毅力担任乐团的首席了。因为荣耀越大、地位越高,就代表了更加艰巨的任务和职责。
安宁寂静的指挥休息室里,多伦萨先生沉默了许久。最后,他终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好吧,安东尼,三个月以内,我想我会先为你找一位优秀的副首席,分担分担你的任务。希望你能坚持一下,指导他一些成为首席的经验,这样对我们的乐团会更好。”
安东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窗外的多瑙河一如千百年前一样的,缓缓流淌着,也见证着这个世界顶级乐团的人员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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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森剧院是维也纳的本地剧院,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成员们大多都是本地人。他们很少会去世界各地进行演出,工作量还是比较轻松的,当然,假期也很多。
来到帕雷森剧院的一个半月后,戚暮迎来了他工作以后的第一个长假。
正如同他前一天所说的一样,假期开始后,他并没有立即放松自己,而是跟着闵琛到了柏爱的临时排练厅,打算从这个顶尖乐团的日常排练中,吸取一些经验。
柏爱在维也纳的临时排练厅,是在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三楼的一个中等音乐厅。
这是一个能容纳三百名观众的音乐厅,仿制的金色大厅的建筑布局,同样的金黄色鎏金天花板,同样炫彩靓丽的绘图壁画,十分具有古典主义的风范。
当戚暮跟在闵琛的身后进入排练厅的后台时,他好奇地打量了这个音乐厅许久。
戚暮上辈子和维爱在音乐之友协会大楼进行排练的时候,用的是另一座中型音乐厅,他倒是没来过这座仿金色大厅的音乐厅,因此不由多看了几眼。
其实戚暮这样的行为倒也算是正常,绝大多数音乐家在刚刚进入音乐之友协会大楼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欣喜。
这里可是音乐圣地维也纳最为神圣庄严的地方,能够来到这里进行演出,是每一个音乐家一生的荣耀。
当然,等戚暮正式见到了柏爱的成员们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成员们各个都低着头,严肃正经地准备着自己的乐器,整个后台仿若是一个庄严肃穆的教堂,没有一个人出声谈话。
戚暮:“……”
走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