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沈歌被惊醒过来,一睁眼,方发现床头有个黑影。

这黑影的轮廓令沈歌格外熟悉,他拥着被子看向对方,嘴里迟疑道:“荀哥?”

“嗯,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音,沈歌瞬间惊喜,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你为何不叫我。”

“太晚,怕吓着你。”荀飞光捂住沈歌的被子不让他下床。

沈歌忙伸出手来,一摸便摸到他有些冰凉的手。荀飞光也不知在床头坐了多久,连手都是冷的。,

沈歌一愣,两只手握住荀飞光的手,包住他想令他暖和一些。

“荀哥,你上来罢?”

“我还未洗澡。”

“大冷天的,一日未洗澡又有何要紧。”沈歌坚决要求荀飞光上来休息。

被窝里好歹还是暖的,总比坐着时要好太多。

荀飞管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依言除去外衣,只着中衣上床。

沈歌往里头挪了挪,给荀飞光挪出大半个枕头和床来,被子往他那边拨。

荀飞光按住他的手,“够了。”

沈歌方住手。

沈歌躺在荀飞光旁边,鼻端满是这个人的气息,不由有些紧张。

他这一紧张便再也睡不着,又不敢打扰荀飞光休息,怕他多日未睡,倦得很。

沈歌一个人在那里憋着,满肚子话在脑海中使劲循环,不知该问荀飞光什么,又要告诉他什么,只是兴奋一点一点漫上来,最后沈歌一个人在黑暗里望着帐子,无声地笑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荀飞光忽然侧过身来躺着,问:“睡不着?”

“是有一点。”沈歌咽咽口水,忽然道:“荀哥,我已想清楚,我心悦你,不是心悦夫子的那种心悦,也不是心悦知己的那种心悦,我就是心悦你这个人。”

沈歌说得极小声,语速极快,仿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口,随便一倒,便整个地全倒出来了。

荀飞光似怔了一下,“当真想清楚了?”

沈歌听到他这么问,也不知为何,忽然狗胆包天地凑上去,在黑暗中对准他家荀哥便是一亲。

夜倒不是完全黑着,天空有一弯极暗淡的月牙儿,外头挂着的灯笼多多少少也能漏一点光出来。

沈歌盯着他家荀哥良久,这么一亲之下居然稳稳当当地亲到了他家荀哥的唇。

温凉的,柔软的,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冷香,鼻息扑到脸上还带着令人震颤的麻。

沈歌第一次亲人,又紧张又忐忑,脑海中搅成一团,全是浆糊。

荀飞光嘴角似乎带着一点笑纹,他反客为主,舌尖轻扣沈歌的唇齿。

沈歌脑袋懵乎乎地张开嘴,全面迎接他家荀哥。

双方鼻息交织在一起,那股令人战栗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来,一直到头顶。沈歌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他以前从未与人接过吻,这般深入的感觉简直将他拉去另一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无甚言辞可以诉说明白。

沈歌的手紧紧揪住荀飞光的衣襟,两人吻了好一会儿,荀飞光退出来,温柔地吻了吻沈歌的眼皮。

沈歌手抵在他胸膛处,低声呢喃一句,“荀哥。”

“嗯,我在。”

荀飞光略有些粗糙的手摩挲了下沈歌光滑的脸,现在那点儿尴尬陌生全在这温情中消融过去。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沈歌方才才算表白成功,两人的气氛却已完全没有羞涩,只剩温情。

沈歌顺势抱住他家荀哥柔韧结实的腰身,小声道:“荀哥,我可想你了。”

荀飞光在黑暗中无声地亲亲他的耳朵,“睡罢。”

沈歌敏锐地感觉到他气息不稳,身体也变得灼热起来,不敢再做什么,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荀飞光怀里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还是沈歌先醒,他枕在荀飞光的颈弯下一点,耳边是荀飞光有力的心跳。

沈歌靠在荀飞光怀里,轻而易举便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以及下面应有的反应。

荀飞光警惕惯了,在沈歌醒来后的几个呼吸之后便被惊醒,他手下意识地拢了拢怀里人。

“荀哥,新春大吉,万事顺心。”

荀飞光道:“嗯,你亦如此,万事顺心。”

沈歌着实没想到他家荀哥还能赶回来与他过这个年,满心都是惊喜。

“荀哥,你昨日多晚才进京?”

“也无多晚。”荀飞光没有多说。

他在被窝里躺了会儿便想起来洗漱,沈歌不舍得他的胸膛,小声道:“大年初一,天寒地冻的,我们再睡会呗?”

“好。”

荀飞光说着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