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隋军杀来了!”一个郑兵惊恐地叫着,声音就像鸭子一样难听。不过,随着这话,原本惊恐万分的郑军反应过来,他们迅速拔出了利刃,与隋军交战在一起。李汪听见城墙下的喊杀声,奔到女墙边上一看,只见刚进城的袍泽一股脑的杀来,见人就杀,城内已经是人头滚滚。
李汪大吃一惊,急忙让人关上城门,几名郑兵得命,奔到城楼边上,就要关门,忽然,从内墙处,一人凭空升起,如同鬼魅一般,落在城头。此人正是“肉飞仙”沈光,当年在攻打辽东战役中,攀登城墙如履平地。
沈光“飞”上城墙,见几名郑兵正要扭动绳索关门,大喝一声,扑了过去。
“挡住他!”一名郑兵大喝一声,拔出利刃扑了过来。
沈光那里将此人看在眼中,冷笑声中,沈光一连几刀,将此人逼退几步,旋即一刀劈在他的胸前。鲜血涌出,郑兵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汪在一旁看见,急忙取了长枪前来助战,此时沈光只是一人,若能将他击杀,城门就可关上,而冲进关内的隋军不多,只要应对得当,便可力保旋门关不失。李汪扑了上去,尚未站稳身形,沈光已经抢上几步,一刀劈出。
李汪仓促间,只得举枪一当。横刀击打在枪尖上,一生脆响,火花四溅。李汪受到沈光奋力一击,蹬蹬蹬,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诧异。一寸长一寸强,李汪用的是长枪,占据着一定优势,虽然他说仓促迎战,但沈光看起来十分平稳,而他一连退了几步,证明他的实力,不如沈光。
李汪的自尊心极强,他不相信,会比不过沈光,当即一咬牙,挺枪再上。沈光顾不得和他鏖战,见郑军又去拉动绳索,急忙奔上两步,朝着郑兵砍去,几名郑兵见沈光十分骁勇,急忙四散逃开,刚才袍泽被沈光杀死,让他们心有余悸。
“怕什么,他就一个人!”李汪大喊一声,长枪刺向沈光。沈光刚刚赶走郑兵,守在机关前,死战不退,他知道,绝不能让这几人靠近。这么一来,沈光虽然守住了此地,但也被此地禁锢。李汪带着数名郑兵,围攻沈光,刀刀不离要害。
幸亏沈光十分骁勇,这才堪堪挡住了李汪的攻势,可是这么一来,就不能发挥沈光的特长了。久守必失,沈光越来越危险。李汪哈哈大笑,道:“杀死他!”
沈光冷笑一声,一刀逼退一名郑兵,目光如同刀锋,刺得李汪差点睁不开眼,李汪心中诧异,这个隋将,怎地如此英勇?李汪更加疯狂朝着沈光刺杀而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沈光斩杀,两人交战几招,李汪被击退,他冷笑一声,再度扑了上前,忽然,一声弓弦响,李汪尚未反应过来,脑门中了一箭,“噗通”一声,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沈光抬头一看,原来是麦孟才杀上了城头,刚才的那一箭,正是他射出。四周郑兵惊魂未定,纷纷去看麦孟才。沈光冷笑一声,将一名郑兵砍成两半。余下郑兵一声尖叫,纷纷四散逃走。城门被隋军控制之后,大量的隋军涌入关内,郑军措不及防,加上李汪战死,军队毫无组织,军心也极度衰落。
很快,郑军就崩溃了,他们在隋军强有力的压制下,打开了西门,纷纷逃走。沈光夺下了旋门关,也就停止了追击,转而处理关内事务。隋军迅速控制了旋门关,沈光派人将攻下旋门关的消息通报了杨侑。
杨侑立刻增兵三千,助沈光、麦孟才守卫旋门关,而他,则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首先将关外的深坑填平,并派人引水,逐渐提高虎牢关的水位。其次,将囤积在荥阳郡的粮食冲着虎牢关转移,随着大雪的来临,未来运输粮食,必将会十分困难。
隋军正在忙碌着的时候,身在洛阳的王世充已经接到了王仁则的禀告,王世充在看见书信的时候,不由就是一愣。虎牢关历来是重镇,又靠近大河边上,根本不会缺水,不然,此地就没有了他的价值,任何敌对势力,只要想办法截断虎牢关的水源,这虎牢关也就不可守了。
王仁则在书信里非常详细地禀告了虎牢关的情况,王世充猜测了半响,也赞同王仁则的想法,一定是隋军在城外挖掘的深坑,使得虎牢关缺水,尽管其中的道理,王世充还不是很清楚。
“虎牢关必须要守住!”王世充在心里如此想着,他只能依靠洛阳四周层层叠叠的关隘来阻击隋军,熬到冬天,等到隋军粮尽,又或者熬不住冬天的寒冷,自动退出中原。因为从隋军用兵的情况来看,隋军很少有冬天动兵的经历。虽然这一次杨侑的确出兵了,但王世充还是坚持认为,隋军只是想要趁着他粮尽的时候,打打秋风罢了。
王世充沉吟了半响,走到了案几边上,提起笔来,迅速写了一封书信,他告诉王仁则,就算缺水,也要想办法守住虎牢关,同时,王世充决定派兵增援旋门关,就算虎牢关遭遇不测,尚有挽救的余地。
如今的王世充显得十分谨慎,可是他却并不知道,东边已经发生了巨变。王世充将书信装进信封,叫来了段瑜,叮嘱他立刻将书信送出去。这时,段达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陛下,好消息呀!”段达肥胖的脸上,堆起肥肉,眼睛都几乎看不见了。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王世充一愣。
段达呵呵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王世充,道:“陛下,这是李渊亲笔写来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