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羌副将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甩着鞭响,士兵道,“您歇会儿吧,这个贱骨头一时半会是不会招的。”
副将没好气道,“滚一边儿去。”
士兵缩一边。
副将道,“火呢,烧起来没有!”
士兵忙道,“就快好了。”
烙铁在火堆里嗤嗤作响。
副将踱到涂世杰跟前,嗤笑道,“涂大人,其实你招与不招都没意义了,你的那个好兄弟早就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们将军。”
涂世杰垂着眼,充耳不闻。
副将一巴掌打过去,“醒醒!”
涂世杰慢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副将。
副将被看得无端端心中一凛,越发恼恨起来,“涂世杰!你可想清楚了,而今不过是我们将军想对一对口供才放着你一条贱命!”
涂世杰吃力道,“既然是一条贱命……那你何不干脆杀了我……”
副将怒道,“你!”他冷笑起来,“你们大周人果然是牙尖嘴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好兄弟这会儿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和你的境况那是大不相同。”
涂世杰懒懒的闭上眼。
副将怒上心头,对士兵道,“拿来!”
士兵端上炉子,副将抓住烙铁杆,“涂大人,你看一看这上面是什么?”
涂世杰睁开眼,看了一眼。
副将道,“这是我们给牛马畜生烙的模子,等会儿给涂大人脸上来一个,涂大人是想左边儿还是右边儿。”
涂世杰道,“额上吧。额上看的清楚。”
副将咬牙,“你尽管嘴硬!我看到时候你怎么求饶!”
说话间,他抄起烙铁,放进水中,嗤的一声响,又道,“东西呢!”
士兵犹豫,“大人……”
副将道,“让你们拿!你们就拿来!”
两个士兵抬了一只瓦罐上来,涂世杰面色也不禁一变。
瓦罐之中是一个爬满了密密麻麻白蚁的蚁窝。
副将冷笑,“这是咱们也羌对待犯人的最高礼节,恭喜涂大人。”
涂世杰咬紧嘴唇。
副将拿起犹自冒着白烟的烙铁,走向涂世杰,“等会儿,这东西往涂大人的命根子上一烙,再把这些小东西放在涂大人的伤口上,啧啧,涂大人这辈子怕是再也当不了男人了。对了,涂大人娶亲了没有,若是从此不能,不妨由我代劳……”
涂世杰怒吼一声,几乎扑过来,铐住他的铁镣一阵叮当作响。
副将走到跟前,按下烙铁。
有人喝道,“住手!”
副将的手顿了一顿。
林越快步走下地牢,再道,“住手!”
副将皱了皱眉,“这儿不是林大人该来的地方。”
林越道,“将军有令,从现在开始不准刑求此人。”
副将眯眼,“当真?”
林越回头看去,果然有一名也羌士兵匆匆赶来,对副将也是这般一说。
副将悻悻道,“好吧。”
副将将烙铁丢入水桶之中,却道,“林大人特意跑这一趟,看来是对此人很是重视。”
林越淡淡道,“重视他的不是我,是将军。大人若是有疑问,尽可去询问将军。”
副将道,“末将不敢。”
林越道,“既然将军的意思已经传到,我先告辞,还请大人记住将军说的,不可再刑求此人。”
副将死死盯着林越。
但林越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涂世杰一眼。
副将只得道,“末将遵命。”
到了晚间,有人解开了铁镣,放下了涂世杰。
涂世杰开口,嗓子嘶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无人回答。
涂世杰还想再问,却被一路拖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