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啊?
想明白了,她又眨了眨眼,定睛瞧。
怎么跟传说的不一样?
外面说的这公主多可怜,小小年纪,金枝玉叶,花骨朵似得小人儿落在了草莽粗汉的手里,那罪可遭大了。
可眼前这一位,那是一点也不憔悴呢!
不仅不憔悴,反而还是相当的光彩照人,娇艳无比。
等一下,这玉容公主不是跟她同年生的么?怎么人家就能长这样?
瞧这脸,这身段,这做派,这举手抬足,这一颦一笑,满满的女人味。
哎呀呀,她还嫌煞星爷爷貌不如人,跟祁进一比,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
如今同样是十三岁,同样的小婵娟,把她跟眼前的玉容公主一比……
那真是……小毛桃对上了水蜜桃,完败!
末璃咂了咂嘴,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怪她哈,谁让她是个倒霉蛋呢。人家是娇生惯养的真公主,她是没人爱的假皇子,怎么比。
好了,人家当皇妹的跟皇兄打招呼了,总得回一声吧。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方才还对着自己笑盈盈的玉容公主已经头一别,掉脸又朝着摄政王笑道。
“舅舅,虽说今儿个不是您的整寿,可却是玫儿我头一回做主给您贺寿。我啊,为了给您祝寿送礼,可是费劲了心思。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还真叫我找着了一件宝贝,献给舅舅您。”
说完,也不待摄政王回应,她就忙不迭的一转身,把手一扬。
这手一抬,就带起一阵香风,四散开去,叫众人嗅了一鼻子芬芳。
带着满鼻芬芳,众人又听了一耳朵娇声莺啼。
“来人,把宝贝抬上来!”
她这一喊,众人的目光就都随着飘向门口,聚精会神的等着宝贝登场,生怕一个错眼,就少看一眼。
被当场忽略的末璃灰溜溜坐在上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是个废,却不是蠢。
玉容公主看似笑盈盈,其实对她这个皇兄是一点也不在乎。
她也不怪对方!
在以前对方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娇贵公主。不是她这种冷宫里的杂毛皇子能比。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咸鱼翻身当了皇帝,可说穿了就是个傀儡,明眼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她原以为玉容公主如今是落架凤凰,凄凄惨惨。可今日见了,凤凰仍旧是凤凰,土鸡就算穿了龙袍也还是土鸡。
传言还说摄政王亏待公主,却又是假的。你看人家舅舅,舅舅喊得多亲热。
当然也不排除逢场作戏,毕竟皇宫里的孩子那都是人精。
可至少玉容公主如今是有这个资本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彩夺目,风声笑语。
这份自在和身段,可比她这个倒霉皇帝高明多了。
所以,她被人看不起,也是怨不得人。
本事不如人嘛。
只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想来还是要怪摄政王!都是他这一阵对她太好,以至于她飘飘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心里这么想着,末璃便忍不住偷偷瞥了身旁的煞星爷爷一眼。
那小眼神,可幽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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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萝卜头瞥了一眼,摄政王顿感汗毛直竖,一阵恶寒,扭头一看。
小家伙一脸被弃小狗似的扁着嘴苦着脸,两只大眼星星闪烁,别提多可怜!
这是怎么滴了?谁又欺负他?谁敢欺负他?
摄政王先不问缘由,只为这一眼,就在肚皮里生了一把火。
然而未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正堂里众人“哗”一声作响,他又皱眉扭转头去。
原来是两个小太监吭哧吭哧抬了一只错金的青铜花盆进来,花盆要两个人抬,可见这种在盆里的花木也不会小。
然而定睛一瞧,这花盆里种的却不是一株真花木。乃是一株以珊瑚为枝,青螺为叶,珍珠为花的聚宝花。
那珊瑚枝,通体火红,底下根部足有小儿手臂般粗细,往上枝杈嶙峋,盘旋似龙,绵延四散。这样一枝珊瑚,非几百年不能生成。又红的这样纯粹,如火似血,实属难得。
珊瑚虽生于海礁前滩,可这样大的非得是深海恶礁才有。这一枝能采上来,却不知又是付出了采珠人多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