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说了会儿话,许氏忍不住劝道:“婳婳啊,姑爷待你是真好,我知道神医出事的时你责怪他没办上忙,可他也就是大理寺少卿,上头还有大理寺卿,怎么可能随意帮你救人的?他也需要找证据的是不是?就算最后到底是迟了,可这件事情始终不能怪他的,娘回去后,你与他好好的过日子,莫要在怄气了,可好?”
姜婳沉默了会儿,轻轻点头道:“好,都听娘的。”
许氏离开后,姜婳过去书房待了大半天,没人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连丫鬟都不让进的。等到酉时她从书房回来,半个时辰后,燕屼下衙归来,得知许氏回家,燕屼没多说,两人晚上在房里的隔间里头用的晚膳,她的胃口渐好,这段日子瘦了不少,燕屼看着心疼,看她吃完又帮她添了碗汤,“多吃些吧。”
这小碗的鱼汤也被姜婳勉强吃掉。
许氏回家,燕屼就从书房搬了回去,他今日连书房也未去,用过晚膳去净房梳洗后就留在房中陪着姜婳,两人都不言语,各自靠在一遍的榻上看书,她看的医书,他应该是在翻开案件的卷宗,时间静悄悄溜走,时辰不早,她开始犯困,把书搁在案几上,下榻趿拉上绣鞋,路过他旁边时,顿了下,轻声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燕屼抬头,他修长的手指还握着卷宗,“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些就睡。”他的声音淡淡的。
姜婳嗯了声,过去暖阁,正准备脱下绣鞋,想起灯还未熄,又慢慢走过去熄了暖阁里的油灯,只剩外面他待着的位置还燃着盏油灯,自从师父过世,她夜里歇息时就不喜留灯,好似黑暗中更能掩藏那些快要压制不住,怨恨的的心思。
她很快入睡,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上沉甸甸的,温热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是燕屼,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她身上的衣物都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剥去,他那滚烫的唇顺着她的耳垂慢慢移到脸颊,再到嘴唇,快要触上时,她似乎终于回神,猛地偏开头,推着他的胸膛哑声道:“不要,时辰不早的,明日还要早起有事。”
燕屼不说话,一手撑着身子,另外一只大掌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就把她的脸颊偏了过去,他低头堵住她的唇。昏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大概有些震惊他的无赖,嘴巴都是微微张开的,被他趁虚而入,他的大舌就缠住她的小舌,用力似的吸允。
姜婳嫌疼,使劲的推他,他放轻些力道,大舌还堵她嘴巴里,吸吮她口里的津液,与她的唇舌相缠,她根本吃不下他的舌,口中津液沿着唇角滴下,被他亲吻的头晕沉沉的,身子有些发麻,他就这样进入,姜婳闷哼了声,有些不适应,还想要推他,却被他抓住双手压过头顶。
☆、第145章
第145章
温暖的房间里渐渐溢出些断断续续的娇吟还有粗重的踹息声。他的力道很重, 姜婳有些受不住, 伸手掐住他硬邦邦的手臂,哭求道:“不要了,我难受。”声音细软低语,却让他更加用力起来, 她被固定着双手,动弹不得,由着他为所欲为,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 他竟还不出来, 姜婳有些恼怒道:“快些出去,不舒服,我要去净房梳洗。”
“婳婳。”燕屼忽然出声,嘴唇就贴在她的耳畔,轻声喃道,“不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姜婳怔住, 明知黑暗中他不清她脸上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垂下眼眸,她没有说话, 他却忽然又撞起她来, 竟不知何时又在里面胀大起来, 她怒道:“你快些出来,明天早上还有事情的。”
燕屼吻住她的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姜婳实在承受不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的, 实在太困乏,她慢慢的睡下,眼角还有沾着些泪水。次日醒来,她身上腰酸背疼,抬起白嫩手臂,上面全是青紫印记,看着有些吓人,他昨天其实没有怎么碰她的,偏她身子娇嫩,每回都是如此。见到这样她反倒没什么表情,披上衣衫过去妆奁前找药膏涂抹上。
取出妆奁里的药膏,姜婳却又忍不住怔住,药膏还是当初师父帮她配的,配方都已经交给她。他轻轻叹口气,打开药膏用拇指挖出一些涂抹在青紫的地方。
…………
燕屼一早起来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他没有和往常那样早起去庭院里打拳练剑,只是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半侧着身子,温柔的看着睡梦中的她,她大概睡的不太好,还在蹙眉,她总喜欢趴在睡,半边脸颊都埋在被褥里,嘴唇红艳艳的,让人想要一亲芳泽,他就这样盯着,下身有些发硬,到底还是受不住,起身去净房梳洗过,时辰差不多时才简单用过些早膳去大理寺。
今儿一早,姜映秋就被押送回京,他需要早些去大理寺审案。
自打谢妙玉自尽后,姜映秋的日子不好过,她的确是疯疯癫癫了半年,从京城沈府跑出来后她疯癫的到处乱跑,半年后脑子清醒过来她才发现来到京城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她在那小山村窝了两个月,到底还是不甘心啊。她恨,恨所有人,恨苏州青城山上的张神医,恨姜家人,恨沈知言。
那张神医明明可以治好阿玉的,他却不肯。
她不会轻易饶过她们的。
她在小村子里待了两月,又四处流浪,还回过苏州一趟,整日就去青城山,鬼鬼祟祟的跟着神医,却发现他从不出门,她那会儿跟个乞丐没甚两样,想要报仇都没法子,脑子又是昏沉沉的,她脑子不清醒又开始四处乱跑,等人再次清醒过来就已经在苏州,身上脏乱,蓬头垢面,她在郑州住下。
睡过街头桥底,每日都是讨饭吃,过的是乞丐的日子。
后来她在郑州听见一起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三十五年前,一位医术了得的杏林高手一夜之间毒死县衙和乡绅满门,她仔细打听,这才知道是乡绅强占郎中的女儿,女儿受辱自尽,她打探仔细,听闻那郎中的女儿叫林婳。
林婳,当初听到这名字时她突然怔住,不知怎么就想到姜婳,还有青城山的神医,那姓张的神医这么些年,也没救过几人,就是姜婳在青城山跪了十日,跪的神医心软,他为什么会心软,难道是因为姜婳的名字。
婳,都带着一个婳字。
青城山那神医会不会就是郑州这里灭门案的凶手,都是杏林高手,而且她记得那青城山的神医叫张景林,郑州这灭门案的凶手名林长莫,难道真是同一人?
思及至此,她就留在郑州,甚至去当年出事的南丰县仔细的调查,打探凶手的情况,长相身高,还托人画出张景林的画像给认识凶手的人看,都说面相有些像,可五官却不太相同,不过个子都是差不多。姜映秋越发觉得神医就是灭门案的凶手,于是去衙门报官,这是大案,衙门的人还是很重视。
立刻将人抓拿归案,不过也把她暂且关押在大牢里,只等着把神医送去京城审问,若真是那灭门案的凶手自会放她离开。只是没想到刚压送回京,神医就服毒自尽,她以为是畏罪服毒,以为就要放她离开,哪里想到衙门的官兵直接押着她去往京城大理寺。
那地方她进去过一次,绝不想进第二次的。
她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刑房里,阴森昏暗,墙角摆放着各种刑具,她缩在角落里流泪。
很快,刑房的门被打开,她猛地抬眼望去,背对着光,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能看到身影高大,她哭求道:“大人,民妇这是犯下何错,民妇举报灭门案的凶手,那凶手畏罪自尽是活该,凭什么把民妇也关押起来,求大人明察啊,民妇这是立下大功,不是该有奖赏的吗?”
眼前的妇人满身脏乱酸臭,燕屼皱眉,冷声道:“大姜氏,此番压你入京是有另外一桩案子。”
这是燕屼的声音,姜婳的夫君。
姜映秋脸色惨白,当初因姜清禄被下毒,她就被这燕屼关押在大理寺,用尽各种手段逼迫她认罪,她好不容易才咬紧牙根,死不认罪,哪里想到会再次栽到他手上来,不过她未做下任何事情,他治不了她的罪的。姜映秋梗着脖子道:“燕大人这是干什么!民妇这是犯了什么错,又被燕大人抓来大理寺,莫不是还想屈打成招,让我承认给大弟下毒?”
燕屼不想与这人纠缠,淡声吩咐下去:“来人,把犯人压在前头的大堂里,开堂审问。”
立刻有官兵进来压着姜映秋出去,很快来到审问的官堂上,士兵压着大姜氏跪下,燕屼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淡声说道:“当年你嫁到谢家,谢妙玉出生那年,你公婆乘马车探亲,却在山路的时候掉落山崖之下,车毁人亡,这事情可是你做下的!”
姜映秋高声道:“大人冤枉啊,这是他们自己倒霉,与我有何关系!”
“你竟还不肯承认,来人,让证人上堂。”
很快有官兵领着三人进到大堂里,三人都有些上年纪的,其中一妇女与姜映秋差不多年纪,另外还有一位老者,是苏州药堂里的老大夫,剩下一人竟是大姜氏前夫谢秉兼,他还是几年前的模样,看着反倒更年轻些,与姜映秋和离后,他过的更好。
姜映秋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碰见谢秉兼,她跪在地上呆怔的望着他,与他实在是鲜明的对比,一个斯文雅儒,一个狼狈不堪犹如年迈老妪,她猛地低下头喃喃道:“别看,别看我……”她这辈子,也就爱过谢秉兼一人,如何愿意让他见到她这样模样。
她只顾着脸面,却没注意到谢秉兼愤怒的目光,谢秉兼对她真真是恨到骨子里,他猛的上前一脚踹在姜映秋身上,“我爹娘当初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歹毒的心肠,我爹娘待你极好,还有阿玉,她跟着你就是这样的下场,你这毒妇,怎么还不去死!”
耳边都是他尖厉的质问声,曾经最爱的人这样的踹她,质问她,姜映秋如何承受得住,猛地喊道:“那两个老不死的哪里待我好?我不就是生个闺女,她们就要急着给你纳妾,你当初娶我时怎么说的,你说只会有我一人,不会纳妾的,可是你呢?你受不住那两个老不死的胡搅蛮缠,想要妥协,她们就是该死!她们不死我怎么好好的跟你过日子!”
谢秉兼震惊的望着姜映秋,气的身子发抖,“竟真是你害死我爹娘的,果真是你给那马吃了羊踯躅,马匹才会发疯,我爹娘才会是的,你这贱人……”他说着又是抬脚朝着她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