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只是想看看他又投奔了什么新主,以后也好再找他玩的,谁料他会是这样的身份!会来了这样的地方!她知道了世宗的秘密,除非是死,否则,不可能离开了!
早知道这是个狼窝,她才不要跟来!
“下次再敢放人进来打搅我爹娘的好事,我就把你丢到林子里喂狼!”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么?以为年四爷不会查到她头上是么?胆子比天大,脑子比蛋小!
上官灵还不知道自己险些送了命,也不知道诸葛琰为给她善后处死了两个守门仆妇,她很委屈地哭着:“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全都欺负我!欺负楚姐姐!我告诉你,我舅舅来了!我要去找他,让他把我和楚姐姐带走!”
诸葛琰一把点了她哑穴!
上官灵瞪着他!
诸葛琰拉开被子,睡在了外侧。
这意思很明显了,堵你一晚,看你怎么通风报信!
上官灵急得,猛拿脚踹他!
诸葛琰不是不疼,却没动,任她发泄。
上官灵踹到最后,脚都踹疼了,他却依然像块顽石,一动不动。
上官灵捂住脸,绝望地哭了。
天蒙蒙亮,年四爷一宿没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仆妇:“没人出来?”
仆妇道:“没有,奴婢一直守着大门,没人出来。”
所以,昨晚真的是那两个守门婆子吃酒吃过头,忘记锁门了,才叫管事先生闯进来的?
年四爷还以为是出了内奸呢,让人在暗地里观察了一夜,看究竟是谁在破坏他与倾儿的好事,也顺便看看这些下人里头,有没有混入诸葛夜的细作。
若有,昨晚一定会偷偷地会见诸葛夜。
好在,一切都是正常的。
年四爷神色稍霁:“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异常吗?”
仆妇道:“哦,灵姑娘冲撞了大少奶奶,跟大少奶奶吵了一架,后边,大少爷替她解了围,与少奶奶行房后,又在她房里过了一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灵儿的确生得美,诸葛琰会被她迷惑不足为奇。不过,她是唯一一个不被他拿捏着的下人,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放心呢!
“她与琰儿都说了些什么?”
仆妇答道:“具体的没听清,就听到她哭着说什么舅舅舅舅。”
舅舅?
她不是孤儿么?
啊,对了,欧阳珏是诸葛琰的舅舅,她一定是在埋怨诸葛琰畏惧欧阳珏。
年四爷稍稍释然,但那种不能完全控制她的感觉,仍旧让他不大畅快。
仆妇看懂了年四爷的心思,问:“四爷,要不要找个机会把那丫鬟处置了?”
年四爷笑了笑:“琰儿这么宠她,我若动了她,岂不是让父子关系生分了吗?何况,她又没犯什么错。”
重点是最后一句,没犯错,所以容着你,若是犯了错么……
年四爷没说话了。
仆妇心知他一宿没睡,需要补眠,便要退下。
年四爷叫住了她:“昨晚来的商队走了吗?”
仆妇并不晓得诸葛夜的身份,语气如常地答道:“听说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要出发了。”
年四爷郁闷了一整晚的情绪,在听了这句话后,终于一点点消散了,他勾唇一笑,躺回了床上。
……
“快点快点啊!干粮带好!银炭带好!马也记得喂饱啊!”阿远吩咐兄弟们拾掇行礼,休整了一夜,大家神清气爽了不少。
收拾完毕,阿远敲响了诸葛夜的房门。
“殿下,您起了吗?雪停了,可以出发了。”
屋内,没有反应。
阿远怔了怔,殿下不在?
他推门,发现门闩是插着的。
在里边儿,怎么不答话咧?
阿远又重重地敲了几下:“殿下!殿下咱们该出发了!”
依旧是无人应答。
阿远的心里,登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憋足劲儿,一脚踹开了大门。
就见诸葛夜死尸一般地躺在床上,面色酡红。
阿远摸了摸诸葛夜的额头,吓得瞳仁一缩,这么烫!
定是昨晚救小宝的时候吹多了冷风,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