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群人的做法,也委实刷新了这些久居高位的大臣们的三观。
不是说不能孤立针对某人,可这样做的前提必然是利益足够大的时候——
一个侍读之位而已,根本不值得让一群原本前途大好的未来阁老这样去做。
“走了!”启圣帝转身,“代善跟上。”
贾代善:“……”翰林院都闹出这么大的热闹给您看了,您怎么就还没忘记我胡须没了这事儿啊?
可不管心里如何吐槽,贾代善也只能顺从地跟上去。
其他人虽然也准备离开,但这个时候显然不能越过启圣帝,便一个个退后,让开了一条路。
启圣帝先走,贾代善紧随其后。
原本大家都在弯腰恭送启圣帝,谁知季庶常跪得难受,抬头看了一眼启圣帝远去的背影。
然后,视线落在贾代善的屁股上,就再也没移开过。
他不光自己看,还扯了下林如海的袖子,小声地跟他嘀咕:“林侍读,你岳父的官袍是不是有个洞啊?”
林如海一时没反应过来,低着头小心地看他:“什么意思?”
季庶常急了:“我说,你岳父朝服的屁股那里,好像有个洞啊!”
林如海:“……”
好在季儒一直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所以这话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太吓人了好吗?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转向走在启圣帝旁边的贾代善的背影,然后同样的,视线就跟黏在了贾代善的屁股上似的,再也挪不开了。
贾代善今日穿的裤子是象牙白,特别显眼。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动作,他裤子的颜色透过那个不算大的破洞露出来,在林如海的眼前不停地动……
林如海身上穿的明显是上朝的朝服,可从上朝到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这期间总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朝服有异吧?
就算其他人真的因为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发现贾代善的朝服有问题。但上朝的时候,站在贾代善背后的那个人,总不可能也没看见吧?
上朝是要躬身行礼的,贾代善一躬身……
林如海只是想想,就能知道那抹白色在贾代善背后那人的眼里有多刺眼。
然而贾代善如今没什么顾忌的态度,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朝服后面有个洞的事儿……
林如海纠结得不行,让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岳父穿着这身朝服在人前走来走去,他实在良心不安。可如今情况又根本不允许他上前提醒贾代善……
还没等林如海纠结完,启圣帝一行人就没了踪影。
林如海:“……”算了,他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他侧头看向季庶常,发现他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急着提醒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也是,这种事就算知道了,最好的处理办法也只能是当做没看见。否则,若是遇到一个心胸狭隘的,反倒因为你的提醒对你记恨在心,亏不亏啊?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岳父……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回去的路上,就渐渐消失了。
林如海作为翰林院集体被老鼠踩脸,及之前官场霸凌事件的当事人,他知道的消息虽然没贾代善这个知情人多,却也比其他人清楚不少。
一开始,他因为贾代善很快就履行了婚前的承诺,本就对他信任有加;又因为他是若桑的父亲,林如海对其天然就有一份好感,所以一时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
可现在细想过后,却觉得贾代善今日出现的种种状况与翰林院事件撞到一起,竟显得莫名地巧合。
仿佛是同一个人所为。
可翰林院事件中,林如海能明确感觉到,“凶手”对自己抱有善意。
可若是对他有善意,又为何对贾代善也出手了呢?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被同僚针对的经历,仿佛正是从他被破格提拔为侍读开始的……
林如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如海,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林母听过林如海的话,有了不同的见解,“官场不必其他,你确实不应该完全信任荣国公,毕竟贾林两家虽然是联姻关系,却也并非与金陵四大家族那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密,荣国公对林家必然是不够信任的。”
“可若是你之后便将荣国公当做敌人般防备,也没必要。”
林母确实不懂朝堂大事,可后院争斗的复杂程度,许多时候比之也不会平和到哪儿去。
“虽不知荣国公有何算计,但只凭两家关系,他便不可能真的让你出事!”林母斩钉截铁地回答,很好地安抚了林如海的心。
倒是一旁坐着的贾数一直在拿着算盘扒拉,一直没有对母子二人的对话发表意见。
林如海撇撇嘴:“娘子怎么不关心为夫?”
贾数挥挥手:“夫君别闹,我正忙着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彩妆阁这个月的销售额竟然大跳水,直接少了一半。
贾数仔细核对过账册后发现,很多彩妆阁原本的贵宾这个月一次都没派人来买胭脂水粉,而其中大部分竟都是皇家宗亲。
她眯着眼,心里渐渐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