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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2316 字 2天前

见面前夕,淮王约桓澈出去吃酒。

淮王在宫外住着,自打桓澈被立为太子入主东宫后,兄弟两人就极少觌面。淮王好容易逮到弟弟有了空闲,不由分说将他拽了出来。

酒过三巡,淮王见弟弟仍是闷闷不乐,问他是遇见了什么烦心政务还是又跟媳妇置气了。

“什么叫‘又’,我跟容容一直都和和美美的。”桓澈不满道。

淮王直是笑:“成成成,你们一直和和美美的。先前跑来我跟前使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知是哪个。赖着不肯走,让我传授讨好姑娘秘诀的也不知是哪个。”

桓澈不语。

淮王又绰趣他几句,不无感喟,搭着他的肩拍拍他,大着舌头道:“一晃这许多年过去了,如今你已是皇太子。我先前还担心咱们兄弟因此两个生分了,如今瞧见你这模样就放心了,看来咱们哥儿两个还能跟从前一样,如手如足,灼艾分痛。”

桓澈转眸看了淮王一眼,忽道:“但愿能跟六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淮王笑个不住,借着酒劲儿打了弟弟后脑勺一下:“瞧你那德性!怎生跟个娘儿们似的,这般多愁善感。咱们哥儿俩自小就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民间百姓家的弟兄怕都没有咱们这样的。”

桓澈低叹:“方才不过有感而发而已。”

淮王大力摇晃弟弟:“怎么,谁背叛了你不成?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去!”

桓澈摇头,微微浅笑,仍旧与淮王对饮。

宗承此番与桓澈碰面之后,没有先提交涉之事,而是说起了此前顾云容在京郊杏林遭遇刺杀之事。

“想来殿下还记得那件事,”宗承道,“殿下之后可曾再查过那件事?”

桓澈冷然道:“那件事不是已经查出结果了么?那人如今潜逃在外,等捉拿归案,自是要新账旧账一起清算的。”

“可我后来见到梁王,问起此事,他却是满面茫然,说并非他所为。”

桓澈微微倾身:“依你之言,那件事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我只是如实陈说我所闻所见。不过梁王确实对云容极是迷恋,他因云容之故变成那般,后来提起云容,面上非但不见半分阴厉之色,反而满溢贪慕。”

桓澈大致能想象出梁王那色眯眯的眼神,眸光陡寒。

“看来殿下也并未查出旁的线索,”宗承叹道,“那我再着人好生查查。”

两人方要切入正题,忽有内侍来给桓澈传信说陛下让他回宫一趟。

桓澈问那内侍陛下传召所为何事,内侍只道不知,又请桓澈快着些,说陛下那头正等着。

桓澈只好起身,对宗承道了回头另约,领着一众从人拂袖而去。

宗承睇了眼桓澈的背影,亦起身转去书房。

桓澈才出庄子不上一里,马车遽停。

他待要问拏云出了何事,就听见外间传来一阵兵刃相交声。他掀帘一瞧,但见一群蒙面刺客从四面涌来。

剑影锋刃,灌注天光,映出刺目寒芒。

桓澈意气自若,眸如沉渊。

顾云容一直等到近初更也没瞧见桓澈的人影,觉着有些不对劲,按说桓澈不应当跟宗承磋商到此时还不归,再过一刻就要夜禁了,皇太子虽然不必考量什么犯夜之罪,但这个时辰还不回,莫非是宗承留他共进晚膳了?

顾云容才拽回跑偏的思绪,就见握雾匆匆来报说,殿下今晚兴许不回了。

顾云容有些懵:“为何不回了?是想今日将事谈妥,还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握雾听顾云容问出一连串问题,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答她。

他思量一回,斟酌着措辞道:“殿下今晚约莫会宿在皇庄,娘娘尽可放心。殿下是临时有事,但具体是何事,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殿下说待他回来,自会跟娘娘说。”

顾云容沉默须臾,点了点头,命握雾退下。

她坐下自思自想半晌,长叹一息。

她能瞧出握雾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总觉得桓澈是出了什么事,或是碰见了什么麻烦,但既然他选择在外盘桓,那便自有他的道理。

观握雾神色,桓澈应当并无危险,如此便好。

桓澈立在院门口,隔着浓深夜色,冷冷睇着躺在藤椅里的宗承:“你当真不知那群刺客的来历?”

“不知。殿下真当一应见不得光的事我都知晓?”

“这可说不好,更甚者,说不得那群人就是你指派的。”

宗承慢慢给自己打扇:“殿下绝顶聪明,为何不想想,这群刺客倘若当真与我有干系,我就应当避嫌,何必在殿下才出门不足一里地的时候就动手呢?殿下怀疑我,我还怀疑是殿下自家雇的刺客,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栽赃到我身上,好拿捏我。”

“你一个海寇头子,身上可做文章的地方还少么?我何必大费周章?”

宗承不以为意:“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是旁人做的,殿下自去仔细查证便是,何必来我这里浪费工夫?”

桓澈示意拏云将那群被俘的刺客带进来,回身道:“这群人姑且放在你处,待我明日着人来提。”

宗承转头打量了那群半死不活的刺客,道:“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这群刺客已经不剩几个活口了,赶明儿若全死了,殿下是不是就要说是我杀人灭口?如今虽已夜禁,但谁人敢阻殿下大驾?殿下现在回城,还能送入诏狱,连夜提审。”

桓澈置若罔闻,到底没有改意,将那群刺客扔下,领着一众护卫,飘然而去。

宗承扫了眼院中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刺客,皱了下眉:“竟然把这群夯货扔在我院子里,敢怕是报复我先前挟持云容之举。”

他命人将地上的刺客收拾了,不论死的活的,都抬到库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