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我害怕,我真的……”
江夏痛哭出声来。安安才两岁,这件事会对他造成怎么样的心理阴影?他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会不会封闭自己?
就算是大人经历了这些,也会惶恐不安,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陆少阳紧紧地抱着江夏,他红了眼眶,在心底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家里人。国家之事虽大,可是小家的安全也不容忽视。
当天下午两点,安安比陆友德先醒过来。发烧让他整个人脑袋晕乎乎的,他努力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渐渐变清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江夏的脸,然后是奶奶的、爸爸的、哥哥姐姐的、还有阿坤舅舅、舅妈,海笙哥哥。
这是不是说明他和爷爷被营救出来了?
“爷爷呢?”
发烧让安安的声音变得嘶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安安,你转头看你旁边。爷爷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你们现在安全了!”江夏强忍着泪意,指着隔壁病床让安安看。
安安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心爷爷,这让在场的人感动不已。
确定爷爷是安全的,安安这才牵了牵嘴角,“妈妈,奶奶,别哭。安安,勇敢!”
陈淑芬在听了安安的话之后,直接背过身去,双肩不停地耸动抽泣。她是自责的,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安安,才让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
江夏用手指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朝安安竖起大拇指,“宝贝,你真棒!”
在药物的作用下,安安喝了一杯水之后,又睡了过去。
陆友德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确认安安没事,当他听说安安睁眼就问爷爷,他欣慰地露出了笑容,然后看向江夏,“夏夏,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安安。”
“爸,您千万别这么说!”江夏的声音哽咽了。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才两岁的安安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大局观。
这让陆友德高兴地同时,对儿媳妇江夏又多了一层肯定。
“您好好休息,安安多亏您和妈妈的引导。”江夏的视线落在公公的手指甲上,都说十指连心,他在用手指扣动绑着安安的绳索的时候,该有多疼。
两天之后,爷孙两人顺利出院。
江夏担心安安留下心理阴影,还特意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检查结果显示,安安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小小的身体承受住了这次意外的考验。
从身心健康的角度上来讲,他比普通的孩子拥有更加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当然,江夏也没有隐瞒安安,而是把他被绑架这件事的缘由,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诉了安安。
“妈妈,没关系。我下次保护好自己,不让你哭。”
安安听了江夏的话,抬手轻抚江夏的眼角。为了他,妈妈的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安安早已经发现了。
亲了亲安安的额头,江夏抱紧怀里的安安。
陆家并没有因为这次绑架事件发生争吵,无论是陈淑芬和陆友德之间,还是江夏和陆少阳之间。
问题已经发生,追究责任和怪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这起突发事件中找到杜绝着类似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很多时候,吵架的根源往往是谁应该来承担这件事造成的后果。
如果是亲人,把责任分得太清,反而会让亲情变淡。
不过,这件事之后,孩子们对学习军体拳更加上心了。他们开始意识到,实力才是保护自己的根本。危险的情况我们可以尽量避免,但是在危机时刻,拥有自保的能力非常重要。
这个冬天,江夏体重长了六斤。
邵仪婷笑称,这是幸福带来的重量。
江夏本来就十分苗条,长胖了之后的她反而更好看了。她的腰上没长肉,大腿也没长肉,肉肉都长到屁股和胸上了,小脸也圆润了一些。
安安和陆友德被绑架的事件带来了一系列的影响,首先是陆少阳这边,他申请了对家人的特别保护。陆家也将从胡同里搬到军区大院去,以他现在的职级,早就该分配到一栋独立的小楼。
军区大院内,家人的活动都是安全的。
关于这一点,陆家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搬家!
在安安和陆友德失联期间,江夏着急上火,通信的不便让她几乎抓狂。现在国外已经有了移动电话,但是国内还没有普及。
江夏试图通过邹家了解有没有一种可以发出求救信号的便携装置,她想要给家里每个人都配备一个。
朱彩灵和邹家辉了解到安安被绑架的事情之后,表示他们会全力帮忙定制。
邹家辉早就看好通信这块大蛋糕,只是现在这方面技术的发展还不成熟,他在跟江夏的通话中,发现江夏对通信行业的认知,超过他在通信研究方面专家了解到的看法。
为此,他们夫妻特意从香港飞到北京。
经历过绑架事件后,陆友德和陈淑芬把重心都放在了安安和家庭上,他们减少去儿童福利院的频次,活动的范围也小心地局限于军区大院内。
江夏知道他们被吓坏了,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跟他们沟通,先让他们缓一缓。
这天,邹家辉约了江夏在周海笙的工作室见面。
“彩灵姐!”江夏许久没有见到朱彩灵,她走过去抱了抱依然年轻貌美的好友。
说起来,朱彩灵比江夏母亲的年纪还要大一些。但是江夏和周海笙以师徒相称,她和朱彩灵以姐妹相称倒也还说得过去。再加上朱彩灵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完全不像五十岁出头的女人。
“吓坏了吧?”朱彩灵拉着江夏的手,“我光是听海笙说了一下,就觉得心惊肉跳的。”
江夏点了点头,她的确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