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被揍的客户,她没有心慌,反而忍不住笑了。
沈骏澜恶狠狠地瞪她,没好气道:“笑……还敢给我笑……”
川夏忍着笑,心情很好地说:“我的小弟弟终于长大了。”
沈骏澜皱眉,恼道:“在你心中我一直是个长不大的?”
川夏自知说错话,陪着笑脸否认。
沈骏澜也不和她计较,指着那个客户说:“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嫂子,别以为我不敢废了你,你再敢动她试试看……”
那个时候,她觉得沈骏澜帅气极了,也以为她会丢失那个客户,不想反而成了最牢固业务量也最高的客户之一……
她不知道沈骏澜起了什么作用,那以后,那些客户对她非常客气。
这些她都没对沈淮南提起,她不想他太过自责,也不想为此他对她的工作有其他看法。米阳一事,沈骏澜跳出来时,她心情也很复杂。她想,阿澜你真傻啊,我又不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了,处理这些事再也不会感情用事,因为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停好车,找到沈骏澜所在的包厢,包厢里乌烟瘴气,男女扎混,亏得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不然早就掉头走了。
她淡定扫视一眼,波澜不惊地走过去,敲了敲烂醉的沈骏澜,“阿澜,我们回家了。”
沈骏澜身边的女子警惕地看着她,质问:“你是阿澜什么人?他凭什么跟你回家?”
川夏凉凉地撇了对方一眼,“我是他嫂子,你还要拦着吗。”
对方:“……”
川夏被无数双眼睛研究着,没什么好耐心,轻轻踢了沈骏澜一脚,“沈骏澜,醒醒,回家了。”
沈骏澜眯着眼打量川夏,笑嘻嘻地问:“你谁啊?我回不回家你管得着吗。”
川夏火了,她累了一天,要不是他是自己小叔子,要不是他一直维护自己,她才懒得管。这个时候丢下他,会很不人道吧。她到底没拂袖而去,扫了眼只有一个较熟的面孔。她一个人根本没能力弄他回去,只好找帮手。
那个人也好眼色,亲热地叫着嫂子,一个人把沈骏澜弄到车上,然后对川夏解释:“嫂子,那个女的是和我们一起玩的。”
川夏点头,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她不关心,沈骏澜喜欢谁,她也管不着,现在只想求他安分点,不给她添乱已经谢天谢地了。
道谢了,川夏琢磨着要把沈骏澜送往哪儿。他这样,没有自理能力,一个人呆着也怕出事。往自己家里弄,沈淮南肯定不高兴。
她深感无力,不明白沈淮南为什么变得严厉起来。
她想,还是往家里送吧,有沈母,有保姆,也轮不到她去操心。
沈骏澜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似醒非醒地咕哝:“我不回老屋。”
川夏翻白眼,心想我就把你送回去了你也不能拿我怎样啊。与此,她也恼,心想明明没醉的不省人事,偏要装有意思吗。
她没好气:“你想去哪儿。”
沈骏澜迷迷糊糊地说:“去我公寓。”
川夏嘀咕,名堂还真多。
可也不想让他这样醉醺醺地回去,只好送他过去。到他家楼下,他基本上已经清醒。
川夏忍不住说:“你其实没醉吧。”
沈骏澜心情不大好,语气有些冷,“你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吗。”
川夏皱眉,不喜欢他这个态度,“你吃火药了?”
沈骏澜不耐烦,“管得着吗,你以为你谁啊。”
川夏:“……”
“别烦我了,赶紧滚。”
川夏也火了,她忙活半天就得到这个回报?她冷笑:“谁招惹你找谁去,别在我这发火,我不吃你这一套。”
沈骏澜差点脱口说‘就是招我了’,好在理智没酿成错误。他忽然感到很无力,也很无聊。他扪心自问,自己对川夏到底什么心情。他琢磨不出来,也不想去琢磨了,甚至不大想见她。
川夏也不是好脾气的,被冷脸对待,哪儿还呆的下去,撂下话:“以后再也懒得管你闲事,你好自为之。”
望着川夏疾步离去的背影,沈骏澜懊恼,心情矛盾极了。
他有想道歉挽留地冲动,又矛盾地想,就这样吧,反正在她眼里,他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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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下起大雨,能视度很低。人行道忽然跑出一个人来,为了避开那个人,车子直接往绿化带撞去。那一刻,她害怕极了,只想着如果她就此死去,沈淮南会很伤心吧,她父母也会很伤心吧,以后谁照顾他们呢。
所幸,绿化带面积宽,车没冲过去撞上对面的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身冷汗坐在车里,后怕不已。
她想起沈淮南,他出事那一刻,是否和她一样的心情?
直到执勤的交警敲响她车门,她仍茫然。
处理过程中,她才知道,那个莫名闯出来的是一个喝了酒的。
沈淮南闻讯赶来,只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地说:“还好没事……”
川夏也想,是啊,还好没事。
后续处理,她没参与。沈淮南带她回家,川夏仍心有余悸,连着两个晚上噩梦连连。这两天,睡眠不好,她不堪重负,终于病倒了。
医生告诉沈淮南说:“压抑太久,就好像超强工作的机器,平日看不出问题所在,但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会发生故障。不过也好,病一场让她身体机能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