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内心如何,确实非肉眼可以看透。但若是连表皮都腐朽糜烂了的话,恐怕也称不上是栋梁之才。那林间良禽择木而栖,教无数贤才如何为之停留?”
诸葛亮并不慌乱,侃侃而谈,刘表的威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好一个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诸葛孔明。身为荆襄学子,这才刚刚学有所成,就立刻助纣为虐,巧言同刘荆州相诡辩,实在是学得不错啊。”
蒯良听了诸葛亮暗藏嘲讽的话,忍不住站了起来反击道。
“先生此言差矣。学问不争何以增长,刘荆州气量恢弘,自不会和亮计较。且乎在坐皆是汉室忠良,何来助纣为虐之说。亮虽然为荆襄学子,但更不敢忘记自己大汉子民的身份。再者,就算各为其主,亮也是忠正秉直而言,有何不可?”
“要动手就动手呗,非要和诸葛亮在那里磨叽嘴上功夫。人家诸葛亮可是能舌战江东群儒的存在,收拾你们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下开心了吧,被他一个人说得哑口无言,气势全无。”
刘协看荆州这些人轮流而上却都被诸葛亮说得脸红面愧,真是替他们感到着急。
若他是刘表,真的下定决心要对刘备动手了,直接一声令下大军围杀便是,何必还和别人讲什么大道理,更关键地是你丫的还讲不过人家。
“哼,小儿善辩,又岂能颠倒黑白?今日之宴,诸位都应该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荆州愿献钱粮,请武王使者和益州使者作壁上观。”
刘表决断坚定,声音强硬,好似听见了刘协的心声,知道软的不行要直接来硬的了。
王猛和法正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站起来,朝刘表和刘备先后一拱手,笑着道:“我等是为了宴会而来,如今宴会结束,荆州的事情,自然不敢妄加过问。”
两人明哲保身,这是你们荆州的内在矛盾,你们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和我等无关。
这两人,也是低调狡猾得不行。
刘表和刘备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想来是早有所料,知道兖州和益州肯定会两不相帮。
“刘备,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了。”
刘表看了一直端坐目不斜视的刘备一眼,心情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哎,今日闹到这般境地,委实非我所愿。只不过景升兄要责问于我,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刘备缓缓起身,没有身在困境中的紧张慌乱,神色淡然,倒是他身后的张飞潘凤等将一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一罪,占我大郡,吃我粮草,不尊我令;二罪,蛊惑人心,教唆百姓,居心不良;三罪,勾连外人,敛财聚民,谋我荆襄!”
“此三罪者,单罪尚且不可饶恕,三罪共犯,且看你还如何狡辩!”
刘表双眼一睁,不怒自威,这般气度,总算让刘协看到了一点荆襄霸主的感觉了。
“你男人也不是很没用嘛!”
刘协扭头看着蔡夫人,饱含深意地笑说道。
“就你话多!”
蔡夫人薄怒生羞,刘表毕竟是她的夫君,刘协这般说他无用,蔡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