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我们俘虏的人里面,有一员敌将唤作李典,就是当初带兵夜袭我军的那员敌将,武艺精湛,通晓军事,末将觉得他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殿下若是收服他,我们的实力一定会有所大涨!”忙了最后,苏定方突然提到了被俘虏的李典。
“嗯?李典被你们俘虏了?定方,快将他带上来,切记不得怠慢于他。”刘协听了,顿时一喜,这次伤亡惨重,若是能够说降李典这个一流武将,自己的军事实力其实是增长的,这么一想,心里的失落和压抑也不知不觉被冲淡了很多。
“罪将李典,拜见陈留王。”李典被苏定方让人带了上来,因为有刘协提前吩咐,因此并没有捆绑于他,倒也不显得狼狈。
李典说话的时候也在暗暗打量刘协,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刘协。眉毛如锋,星眸似海,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求的明主么?只是现在自己的境地和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你可知道,李彦李宏连同李家上下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孤大军的剑下。”刘协却没有一开始就要招揽李典,反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李典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强健的身躯甚至也不禁一个颤抖,他虽然和己吾李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毕竟同宗同源,眼见李家满门无一幸免,及时他之前就有了猜测,可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是震撼到了他。过了好半天,他才喃喃道:“早在典韦大闹己吾的时候,我就劝告大伯以和为贵,争取化解仇恨,可是大伯因为长生弟的缘故,终究还是没有听取。如今一步错步步错,往日偌大一个李家,想不到终究落得如此下场。”
“你不恨孤么?”刘协有点意外,眯着眼问道。虞允文和苏定方都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恨,为什么要恨?虽然的确是因为殿下谋划己吾,杀鸡儆猴震慑其他诸县,才导致李家今日之祸。可是李家在己吾,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尤其是长生弟,凌辱妇女,破人家庭的事哪里少了,就连自己二叔的女人,竟然,竟然都……哎,如今,李家只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就算今日没有殿下,他日,也会有另一个人来替李家清算罪责。当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啊。”李典不胜唏嘘道。
“你能看出我军攻打己吾的真正意图,确实不错。只不过,你不也是李家之人么,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他们为害一方而袖手旁观,若是这样,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的行径?”刘协仍旧追问道。
“袖手旁观?殿下恐怕想错了,我李典今年也不过十八出头,一直远在山阳学习本领,又是旁支子弟,哪里能够左右李家主族的人办事?况且,我也是直到近些日学有所成才过来拜祭先祖,没曾想倒是和殿下有缘,正好就碰到了殿下谋划己吾。我也是自信一身本事不弱于人,因此当大伯请我出手的时候我才领兵和殿下相抗。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袭营就中了殿下的示敌以弱之计,实在是让人笑话。没想到我李典苦学多年,学到的竟然只是损兵折将!”李典忍不住叹声道,看来当初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他毕竟也是一个刚出师的少年,正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时候,结果第一战就被刘协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以致现在提起来都有些萎靡。
“懦夫!”刘协一生断喝。“孤身为堂堂大汉陈留王,论身份尊贵只在皇兄之下。可是当初十场侍同何进相争,招致董贼进京祸乱朝政,孤还不是被逼得逃出洛阳另谋生路。当时孤的身边,只有定方一人守护,可是孤并没有绝望,孤相信这天下人还是大汉的天下,天下的子民仍旧是大汉的子民。我和定方两人两骑,侥幸说服张邈得到雍丘为根基。可是张邈老贼也是包藏祸心,雍丘经历黄巾之乱自保不足,又如何能够支持孤招兵买马。可是孤不气馁,没有粮草孤就去借,没有兵马孤就去招,就这么一步一步,孤不但把雍丘休养回来,还招揽了如此之多的文臣武将,甚至如今有了出兵拿下己吾,鲸吞陈留的实力。可这还不够,还不够!孤要扫清四海叛贼,重镇九州和平。天下诸侯不臣者,孤要亲率大军将他们一个个踏灭。这天下是我大汉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坏天下百姓安定者,孤,虽强必战,虽远必诛!”
苏定方和虞允文以及裴元绍听了,浑身都是一阵热血沸腾,甚至有热泪在眼眶中打转,三人不约而同站出来跪下同声道:“末将(臣)愿随殿下扫清六合,尽效死力!”
刘协让众人平身,又对着李典道:“平定天下非一日之功,李将军,可愿助孤一臂之力,为我大汉百姓创造一个盛世太平?”
李典早就有心投靠刘协,现在见他心怀天下,牵挂百姓,如此明主,不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着么?现在刘协已经主动招揽他这个降将,他又有什么可以推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