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本事会做的那么天衣无缝不是吗?”岳珊对视着她的双眼,那般的从容不迫。
顾锦嵘缓慢的走向椅子处,步伐有些凌乱,“所以你是来告诉我,这事就是三哥做的了?”
“锦嵘,妈妈这辈子从来没有骗过你什么,我虽然强势,但我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从来都是直言不讳,不管是在顾医医院停车场派人教训席邵宇的事,还是打压他公司的事,我从来不会不承认,而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能承认。”
“那你告诉我,三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锦嵘吼道,双目狰狞,“我不相信你,不相信父亲,我相信三哥,他为什么要杀邵宇?”
“因为我。”岳珊站起身,嘴角蔓延开一丝苦笑,“你难道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恨我吗?”
顾锦嵘沉默着低下头,十指交缠。
“锦嵘,你应该知道你三哥当年有多恨我就有多恨你,如果说一个人可以无私到待自己母亲仇人的女儿为亲妹妹的话,我想那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顾锦嵘依旧毫无表态。
岳珊蹲下身,直视她刻意躲避的双眼,认真道:“有件事,我想到了时候告诉你了。”
顾锦嵘幽幽的扭过头,“你想说什么?”
“当年他母亲的死。”
顾锦嵘惶恐,疑虑的瞪着她,“你说什么?”
“他母亲是被我派人害死的,他查了这么多年,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回国,所以才会回顾家,所以才会接近你。”
“不,这些都是你胡说八道的。”顾锦嵘双手蒙住头,痛苦的喊道:“不要再说了。”
“锦嵘,你别傻了,他当年带着满腔的仇恨离开,怎么可能会在回国后性情大变对你视若胞妹看待?别天真了,他顾琛易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他知道了我们母女之间的缝隙,知道了只要席邵宇出事,你心里一定会恨我,他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看着我们母女决裂,看着我众叛亲离,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顾锦嵘仓皇的跌倒在地毯上,爬着想要离开这个屋子。
岳珊蹲在地上抱住她,声音颤抖:“你也看到视频了,他当时的车速有多快,他就是故意撞上去的,毫不犹豫,他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蒙蔽所有人的双眼,知道顾家会帮助他让这件事恢复平静,但终归恶有恶报,他的罪责还是被清明的齐警官查出来了。”
顾锦嵘压抑着心口的怒火,咬紧牙关,“我不信,我不会相信的,三哥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这么伤害我的。”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席邵宇,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就知道他有多狠心。”
顾锦嵘紧紧的扣住岳珊的手臂,满目惊慌,“不要,我不去,我怕,我害怕看到他冰冷的躺在我面前,我觉得只要我睡一觉,他就会坐在我床边,然后一如既往的抚摸我的脸,告诉我,他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岳珊言辞严肃道:“他被顾琛易撞死了。”
“没有,不会的,没有,邵宇不会离开我的,我们还有几天就会结婚了,他答应带我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他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
“顾锦嵘,你给我清醒一点。”岳珊将她推倒在地上,目光狠绝,“你只要记住是顾琛易杀死了你男人,他故意杀死了席邵宇。”
“不,没有,三哥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这么对我。”顾锦嵘逃避着想要从这里出去,奈何岳珊再一次捆住她的行动。
“锦嵘,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我们回家,我们不去掺和那些是是非非了。”
顾锦嵘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桌角上,瞬间见红。
她瞪大双眼,眼前氤氲着一团浓浓的血红,她慌乱的揉揉双眼,红色的血雾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她疯狂的挣脱岳珊的束缚,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从卧房内跑出。
“快拦住她。”岳珊从门口跑出,急忙喊道。
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追上前。
可是顾锦嵘转眼便消失在院子里,不见去向。
岳珊从楼下走下,院中除了四下寻找的保镖外,不见那疯狂奔跑的身影,顾锦嵘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夫人,四小姐是不是跑出去了?”
岳珊看向一旁的徐三小姐,“麻烦调取一下监控。”
徐濛冉冷冷的瞄了一眼满院子的监控器,道:“这两天在进行网络维修,院子里所有的监控器都被关闭了。”
岳珊蹙眉,“堂堂徐家,竟然全部关闭了监控器,徐小姐这是不想帮我的忙了?”
徐濛冉莞尔,“顾夫人错了,毕竟你是长辈,我怎么可以不近人情不帮一帮,只是真的是爱莫能助,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监控室看看。”
岳珊瞥向身后的助手,“派个人去问问。”
徐濛冉咂咂嘴,“还真是一出让我应接不暇的好戏,顾家现在这么乱,不知道藏在背后的刘家得多高兴。”
“这事就不劳烦徐小姐担忧。”岳珊焦急的走过院子,“派人沿途寻找,锦嵘现在情绪不对劲,跑不远的。”
无人能窥视的角落,一人紧紧的捂住顾锦嵘挣扎的嘴,将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离开院子。
顾锦嵘红了眼,对着身后的男人疯狂一般拳打脚踢,“不要抓我,不要碰我,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强行将她放置在安静的杂物房内,气喘吁吁。
顾锦嵘不知所措的扒拉着那扇门,指尖扣过门缝,一条血线蜿蜒而下。
“请顾小姐冷静点,我是席少派来的。”陌生男人解释着。
顾锦嵘瞠目,双手失去作用般垂下,她回过头,茫然无措的瞪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满眼皆是不信任。
男人知晓她的顾虑,将衣兜里的戒指送上,“席少让我给您的。”
顾锦嵘喜极而泣,轻轻的摩挲过上面曾无数次抚摸过的痕迹,眼角滚落一滴泪水,“他在哪里?”
男人掩了掩嘴,示意噤声,环顾左右过后,上前靠在她耳侧,轻声说着。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