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泞嘴角咧开微微弧度,眼神高高挑起,异常邪魅诡异,“为什么不想?我留在这林家受气了十几年,忍受着林瑜晚的冷嘲热讽这些年,眼见着成功在握,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
许桀哑然,瞧着陈泞那双猩红的双眼迸发的杀意,情不自禁的心底一寒,自己终究助纣为虐,做了这最大的错事,错到无可挽回,甚至无力挽救。
陈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明显带着退意的许桀,她当然知道他的死穴在什么地方,语气冰冰冷冷,带着漠然:“别忘了毅儿,他才十岁,你觉得如果我们走了,逃了,他还会有未来,还会有希望吗?”
许桀拳头一紧,咬牙看着另一侧,“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什么时候该注射第二次了?”陈泞直言道。
许桀瞠目,“你应该知道的,这药第二次必须得隔着一个月的距离,时间太急,会出现端倪,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你不会打算现在让我用药?”
陈泞双目笃定,那般的一丝不苟,“当然,我怕夜长梦多。”
“你真是疯了。”许桀站起身,两两目光平行,“我绝对不会现在用药,我可不想中途被人给领去警局问话。”
“林嘉承不会发现的,他那么的信任你,连上次做的亲子鉴定——”陈泞蹙眉,突然想起了什么。
许桀同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似乎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亲子鉴定?对了,林瑜晚的亲子鉴定结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当时拿到样本过后直接送去了医院,这两天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去过问。”许桀道。
陈泞心中微微泛起一股不祥预感,“快去问一问。”
许桀拿出电话,走至窗前,刻意压低着声量。
片刻过后,他面色沉重的走近,显然得到了什么略显迷糊的答案。
陈泞迎上前,目光灼灼,“怎么样?是什么?”
“很奇怪,院长告诉我,样本显示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哈哈,哈哈哈。”陈泞抑制不住的仰头大笑,“好,这真好,林瑜晚自命清高的认为自己的母亲有多光彩,如今看来好大一顶绿帽子扣在了林嘉承头上,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他知道这个结果后的表情。”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同寻常?”
陈泞冷笑,“有什么不寻常?林嘉承可是老狐狸,稍稍有所怀疑就会立刻采取行动。”
“那他为什么突然怀疑林瑜晚?照例说当年她母亲那么喜欢林嘉承,怎么可能会背地里做出那种事?”
陈泞迟疑,眉头微微一皱,“那你在怀疑什么?”
许桀目光微颔,脑海里有一种不成形的形态在慢慢凝聚,他觉得林嘉承从开始让他做鉴定到现在,总有一些地方有点诡异。
可是自己却说不出什么地方诡异。
陈泞抚了抚额,突然道:“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许桀斜睨一眼女人狡黠的笑容,以他们的熟稔程度,他完全可以猜测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思。
“既然老天爷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总不能这么看着它白白出现,我要让林嘉承再也无法承认林瑜晚的身份,那时,无论林瑜晚嫁给了谁,以他的那高傲态度,怎么可能会去认回这个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生下的野种。”
“女人心,真狠。”许桀坐回沙发上,目光波澜不惊的望着桌面上泛动着圈圈涟漪的咖啡。
若问他们还有退路吗?
恐怕只有背水一战了。
他也是一个有私心男人。
翌日,天色渐晴,曙光在清晨七点之时便冲破了那厚厚的云层,一缕金辉散落在偌大的庭院中。
一道身影匆匆走过院子,书房内,一声玻璃破碎声突兀的响起。
林嘉承坐在转椅上,目光冷冽的瞪着电脑屏幕上硕大的红色标题,以及所谓的有图有真相。
那是一条最新捷报,在早间新闻开启时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弥漫到整个网络,几乎是只要这个时候上网,或者翻微博,看新闻的人,便可瞧见这红色醒目的一条热门话题。
林氏大小姐今查出与林氏总裁林嘉承并无血缘关系,意在前林太太与人暗度陈仓,林瑜晚或许是私生子!
一则并没有打上任何马赛克的亲子鉴定正正的放在新闻下面。
“咚。”林嘉承拿起水杯又重重的放下,随后丢掷在一旁。
门外,正准备进去的陈泞脚下一滞,收敛起面上的得意笑容后,故作小心的推开房门,焦急问道:“老爷,怎么了?”
林嘉承瞧见走进视线的身影,手里的书本默然的放下。
陈泞将早茶放在桌边,蹲下身子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老爷怎么大清早就这么生气,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林嘉承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身影,眸中不耐情绪一闪而过,轻声道:“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打个电话。”
陈泞轻咛一声,不动声色的走出书房。
林嘉承拿出手机,又无奈的放下,空旷的屋子里,默默的响起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声。
林嘉承似乎估计错了一件事,而现在似乎还不到捅破那张纸的时候,他并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这场游戏。
有些人,注定得余生不安,后生不幸!
而此时此刻,正坐在车内准备回家的林瑜晚本打算无聊的时候刷刷微博,看看又有什么八卦可以毒舌毒舌。
结果她的手刚一解开锁,便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大掌给直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