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徐大少身边的一个女人而已,他的今天可能是我,明天也有可能会是别人,我不能因为一时畅快,弄得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林瑜晚噤声,希望是火,失望是烟,生活便是一边点火,一边冒烟,她不能因为想要点燃那场火,便自私的隔绝他人的希望。
“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我还能偶尔见到他一面,如果……如果那层纸破了,恐怕,我无法想象。”
林瑜晚坐在床侧,仰头望着窗外的树影潺潺,“你甘心吗?”
“就是因为不甘心才有了那么荒唐的一晚上。”
“那如果这事还是被徐大少知道了呢?”林瑜晚捏了捏鼻梁,“我总觉得徐大少这个人就像是一颗会移动的不定时炸弹,靠近他,太危险。”
裴亦掩嘴忍俊不禁一笑,“如果说徐总是炸弹,那你家顾三少岂不是原子弹,一旦爆发瞬间燎原千里。”
“怎会?他只是很低调罢了。虽然偶尔抽风会高调行事,但至少他没有我那么张扬,况且可怕是顾家,不是他。”林瑜晚禁不住的面颊发烫,突然有一种捡到了一只极品潜力股一样,偷偷乐着。
“低调?我觉得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太过褒义了,如顾三少这件事的处理风格,恐怕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
裴亦看了看静止的病房门,小声道:“顾琛易封了数十家报社,整个京城的媒体都被得罪了一个通透,连带着那些敢报道你出事那天新闻的所有人,不是被撤销营业资格,便是被强行抓进了局里,那一天,事态发展的太过迅速,上一刻网页上还流传着你失踪的消息,下一刻全网封闭,那速度,比病毒入侵还快捷。”
“……”
“如果是古有商纣王昏庸无能,今有顾琛易处事犀利,一招致命!都是女人惹的祸啊。”
“你这是在骂我?”
裴亦摇摇头,“我在夸你。”
“你觉得我会那么笨?”
“不,一般能迷惑君王的女人哪个不是倾国倾城,我夸你漂亮着呢。”
林瑜晚剜了她一眼,冷冷一哼,“就你看的上徐江瑞那种男人,我也是夸你呢,眼力儿不错,能把一朵狗尾巴花当成玫瑰,里外都觉得他最好最娇艳。”
裴亦不置可否,索性顺着她的身子一同躺在床上。
休息室内,咖啡飘香四溢。
徐江琦坐在沙发上,翘起一腿,“你就在这里办公?”他望着身前那一摞摆放的文件,似乎这个问题也很是多余。
顾琛易将咖啡杯放置在一侧,“刚刚上任,许多事必须亲力亲为。”
“苏胜比起徐氏,相对而言,工作量也是一倍之多,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一些。”徐江琦抿上一口咖啡,满嘴被苦涩的味道包围。
“这话听着有点怯场的感觉,徐大少还担心我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新人?”
“我是尊重每一个竞争对手,苏胜亦是如此。”
顾琛易也不再周旋,直入主题,“说吧,难得被徐大少惦记着,有话请直说。”
徐江琦放下咖啡杯,抬眸直视他的双眸,“我应该是第一次带裴亦出来。”
“这应该是徐大少第一个公开的女人吧。”顾琛易替他叙说,“我本以为像你这样冷冷冰冰的男人,是不会喜欢女人这种扭扭捏捏的生物。”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林大小姐那样凶猛。也不会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如同冰山难以融化,只是找对了人,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也不是不可能。”
顾琛易目光微敛,“看来你搞不定一些事。”
“我只是搞不懂女人的心。”徐江琦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走至窗前,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她究竟想要什么?”
“也许她想要的,你不能给罢了。”顾琛易道。
徐江琦侧过身,眉头微皱,“我为什么不能给?”
顾琛易靠在椅背上,道:“一个人之所以活的不开心,既是无法忍受现状,却又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徐江琦敛眉,“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我给的生活?”
“也许是吧。”顾琛易端起咖啡,却没有喝上一口,闻了闻那苦涩的味道,继续道:“就如这苦咖啡,明明知道很苦,却不得不咽下去,因为不能吐出来。”
“看来你说的没错。”徐江琦单手放在口袋里,面带苦涩笑意,“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从来不是我。”
“……”顾琛易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神色稍慌。
“她的眼神从认识到现在只留在一个人身上,可是我却自私的将她留在我身边,我当初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她看不见我的原因,后来我越来越沉迷其中。我明明那么强大,强大到完全可以做一处避风港,而她却望而却步,选择截然相反的去路。”
“你看出了什么?”顾琛易试探性的问道,显然答案那般的昭然若揭,自己又何苦多此一问。
徐江琦轻笑,“你比我幸运,你爱的人可以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而我想要的人,却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或者抽身而出,不复相见。”
顾琛易沉默,手中的咖啡杯沉甸甸的压着自己的神经,他轻叹一声,“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顾琛易抬头四目相接,“真的很喜欢?你懂喜欢和爱的区别吗?你身边女人可以很多,可是放在心口的却只能有一个,你懂这是什么感受吗?”
徐江琦自嘲般仰头一笑,“喜欢和爱吗?”
气氛沉寂,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徐江琦认认真真思考过后,笑了笑,“大概就是,明明知道她喜欢喝白开水,碰巧我却是瓶汽水,我想成为她喜欢的,所以拼了命的想要晃走身体里的二痒化碳。最终摆上桌时,我却什么都不像了,对于汽水,我少了那份刺激,对于白开水,我多了那份甜腻,她爱的,想的,要的,迫切希望的,都不是我。”
“……”
“顾琛易,你能教教我,该如何做,才能把自己变成真正白开水吗?”
顾琛易放下杯子,站起身,走至他身旁,“我只能说,如若不想后悔,就别轻易谈放手,现在看来,你的确比徐江瑞更靠谱,至少,有担当,懂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