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把纱布叠成正方形,轻微的用力按住他的包,以免它再涨大。
旁边的刘猛虎见白林被她吼了,就老老实实的捂着牙老实的等。
韩冬因为有防范意识,他没哪里怎么样,把豆豆从座位底下弄出来,就去看嘴巴撞着扬州后脑勺的刘猛虎。
“猛虎,你把手松开,队长给你看看。”看到从他手指间流出的血,韩冬从杨光那里拿了消毒的棉花,打算帮他先简单的清洗一下。
刘猛虎看看杨光,又看看队长,不太信任的松开手。
韩冬摸出强光手电筒,让他坐地上后往他嘴里照,看到他两排牙齿整整齐齐,就是下内唇破了块皮,便把棉花按他还在冒血的牙齿和下唇中间。“破了点肉,好好捂着,这大半夜的别大呼小叫。”
刘猛虎口齿不清的讲:“这都没有人,大声小声有区别么。”
这里除了白林就刘猛虎两个伤员,扬州后脑勺被刘猛虎的虎嘴“亲”了口,疼了会儿也就没事了。
杨光在按住白木那个包十多分钟后松开,给他上一些消肿止痛的药,就用绑布给他裹了圈,以防破皮感染。
弄完他的,杨光走去看刘猛虎,拿出他嘴里的棉花,看到伤口已经止血,就把水壶给他。“把口漱了我再看看。”
等把两名伤员都料理好,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
靳成锐下令继续前进,他们又回到车上,但这次没有人再敢睡了。
进入北极村,这里异常的都有通电,现在路灯是亮着的,有些楼里还亮着光,如果不是建筑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她几乎要以为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穿过曾经繁华的街道,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飞虎小队驻扎的地方,杨光透过玻璃看到楼里照射出来的光,想这里似乎很和平,住在这里的人也很普通,不过是一家灯火下亲如兄弟的战友。如果没有战争该多好?
杨光想她这样的战士真是不合格,哪能想着不战斗呢,她应该像聂勋他们那样,激情的面对未知的任务。
“欢迎你们的到来。”楼下站岗的飞虎队员看到他们没有通报,而是直接敬礼表示欢迎。
靳成锐问。“你们的队长在哪里。”
“队长在瞭望台,从这边可以上去。”站岗的兵哥给他指了个地方。
靳成锐没有马上走,看着他点评的讲:“你刚才的军姿不合格,认真站好这最后两个钟。”
“是!”
对士兵紧并的双腿,崩直的背脊和嘶吼的声音,靳成锐满意的点头,带着部下走上主楼。
主楼里几个飞虎队员在无聊的玩牌,两个人坐在监控屏前。
看到他们,飞虎队的副队长大喊起立、敬礼。
靳成锐回了礼,对副队长讲:“我们是过来接手这里的支援部队,你们现在是否能与我们进行交接。”
“报告长官,我们还在站岗值班中,现在还不能和你进行交接!”
靳成锐对他的拒绝没做表示,指着身后几个人。“你们不介意他们呆在这里吧?”
“报告长官,我们不介意。”
收到指令,杨光他们走进房间,没有缷下身上的装备。
战狼的人好奇打量四周,飞虎小分队的人打量他们,看到他们先进的武器、强悍的力量和颜值很高的小分队,愈加好奇他们这支小分队到底是依据什么组成的。
一个比女人还漂亮,一个比野兽还粗暴,另外还真有一个女的!
飞虎队闻名已久,是一支老部队了,里面的战士也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心里素质都极好,现在他们看到战狼,只是疑惑和不解,并没有羡慕他们手里的新进武器和精良装备。
要说装备精良,他们飞虎队也算是顶好的了,但他们深刻知道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不是单靠这些装备就可以的,而是要靠丰富的作战经验极战友间的默契配合,不然几十年前,落后的中方如何抵御得了先进国家的入侵?
同样也把飞虎队的队员打量了遍的杨光,在碍于相互间都不熟,和现在这样的氛围,她没有主动说话,在房间里看了圈就走了出去,站在阳台上往外看。
这房子后面是靠北,过去半公里不到就是俄方的领土。
韩冬也出来站在她身边,眺望黑暗里沉睡的大地。“是觉得心惊肉跳还是觉得刺激?”
“队长,我能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刺激吗?”是不是觉得她很窝囊呢?
“心惊肉跳是正常的。”厉剑双手撑在阳台上,看着前方。“你觉得是安静的,可能下一刻就沸腾,你觉得是安全的,可能下一刻子弹就穿过了头颅。”
杨光听到他们的话,像找到组织了,也发表感言。“我觉得现在就像是站在钢丝上跳芭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破平衡,发引血流成河的事故。”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靳成锐一个人去到瞭望台,在上面找到飞虎队的队长,那个在5738部队见过一面的男人。
飞虎队长叫路维,今年三十三岁,服役第十个年头。
他看到上来的靳成锐,向他点头示意,便又继续眺望着远处。
靳成锐看着前面的俄方,平静的讲:“这里离俄方只有五百米,任何一把步枪都能打出这样的射程。”
“我倒希望他们有人能打响这一枪。”路维向他伸手。“有烟吗?我的烟抽完了。”
靳成锐把口袋里的烟扔给他。
路维接到烟,看到牌子啧了声,然后发现还是新的便没了表情。他拆开包装,弹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
看他抽烟的靳成锐没有说话,靠站在他旁边。
路维抽了两口,舒爽如释重负的样子让人以为在吸毒品。“这是我当兵的第十年,从大头兵到中尉,我以为我能交份完美的答卷,却没想到要遗憾收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我没让我的兄弟牺牲,我不必怀着愧疚离开。”
十年,他参加过无数的战役,获得无数荣誉,本以为来漠河能给自己一个好的结尾,可成了他无法忘却的念想。
靳成锐听他安静的说,没有回答和安慰。他想要的仅是一个诉说对象,而他这个对象又能替他保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