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航?自己能行不?”看到刘猛虎被救了上来,杨光问划着水的陈航。
陈航踩水点头。“没问题。”
他们两个都会水,刚才就是太大意了,以为跟家里洗野水澡一样,现在他们有了一次体验,很快调整过来,稳稳的跟在几个老兵后面。
这河有十来米宽,河水很急,杨光怕他们游着游着就没影了,故意游得吃力,落到他们后方看着刘猛虎和陈航两人,想长官一个人也敢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万一有人抽筋或沉底,他能发现的了?能即时救治?
杨光在河里瞎操心,河岸边的靳成锐对朗睿讲:“过来吧。”
“收到。”朗睿立即抱起电脑,走出指挥室,跑向机场。
杨光他们游得不是很快,有种稳中求胜的意味。
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游的时间一长,体力迅速消化后,还是看不到目标的士兵,在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时,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张国一开始游得很猛,到后面精疲力竭,不管他如何想往前游,身体硬是不动,甚至还被河水往后冲。
韩冬抓住他手,拽住他往前划。“再坚持会,马上就到了。”
张国被灌了好几口水,在他看到是韩冬帮助他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上尉你别管我,我不行了,你别因为我拖慢了速度。”
韩冬不理会他的话,紧紧拽着他的手没松。
见他不听的张国,又挣脱不了他的手,刚要举手退出便被人握住了。
徐骅拉住他另只手和韩冬两人一起带他。
杨光不断重复像骗小孩的话:“张国,别放弃!我们就快到了!”
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帮自己,又听杨光说目标快到了,张国顿时憋气踩着水往前游。
但他们游了许久许久,久到杨光和厉剑他们都要撑不下去了,还依然大喊:“你们别放弃啊,目标在前面,就在前面了!”
可前面还是一片波光粼粼,荡漾的水面被初升的太阳照得升起白雾,更加阻碍了他们的视线。
看不到目标,不知道目标还有多远,夏天的水似乎也变得冰冷,喝了一肚子水的士兵,四肢如灌铅般动弹不得。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士兵坚持不下去,他们不是不行,不是不可以坚持,而是在漫长的河流里失去了目标,无法找到坚持下去的信念。
杨光超过其他士兵,反头看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很想说你们快跟上啊,没目标就给自己设定目标。可她也已到了极限,连说话都困难,更没可能说服他们,让他们再继续坚持。
趁着还有力气上岸就快点上去吧。杨光想,他们应该也有考虑这层吧?如果是其他部队,或是以后的战狼,都有人员看着他们,现在这里就一个教官,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要是真到力气用尽没有救缓,他们不是要淹死在这里了?
在杨光想这些不该她瞎操心的事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风从上往下将水吹开,掀起千层浪。
杨光他们顶着巨大压力往上看,竟是一架ec—665的虎式武直!
朗睿驾驶直升机贴着他们的头飞过,瞧着电脑里一张张错愕惊讶的脸有些担心。“成锐,这都一千五百米了,再玩下去他们都得废了。”
靳成锐看着实时影像,面无表情的讲:“调头。”
朗睿一个华丽的侧转,把虎式武直调了个头,对着一干停下来的小鸟。
现在武直离水面不过十米,靳成锐拉开舱门,把一枚红旗插在门缝上。
杨光他们:……
看到那面迎风飘扬的红旗,众人里操蛋的想大骂,想打人,可他们这群泡在水里的小鸟,能对天上的大鸟做什么?只能憋着这股怨气,在教官用扩音器喊训练结束时,相互搀扶着上岸,倒地躺尸。
张晏看着蓝蓝的天,和霸气逼人的虎式武直,有气进没气出的呻吟。“这是什么鸟训练啊,我靠,根本就是耍人嘛!”
杨光憋着气,想尽快把自己错乱的呼吸给调整好,在听到张晏喘气如雷还有力气抱怨时,忍不住笑叉了气,也不管什么呼吸,放松的躺着大口喘息。没想到长官说的话,这么快就实现了。
虎式武直,果然霸气!连出场都这么拉风!
“怎么?你们是打算都退出了吗?”
冷冷的声音从头上咂下来,杨光等人似受到惊吓般唰坐起来,跟炸尸差不多效果。
“立正!全体都有!目标训练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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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维期一周的体能训练,一百多位成员最终剩下34个,在这短短的七天里,他们平均每天的睡眠是两个小时,所吃的食物不超过五顿。
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非常坚韧的留了下来,但得到短暂的休息。
杨光和厉剑他们躺在床上,哪儿都没去,瞪着眼睛望天花板或床板,谁也没有说话,连话唠张晏都安静了。
终于,在清晨的阳光升至上空时,张晏憋不住了,开始有气无力的呻吟。
“班长,你说结束了吗?不会再这么玩了吧?再这么玩,我感觉快要去见俺亲娘了。”
厉剑枕着头,沉默了下摇头。“体能过关不代表就能成为特种兵。”
“啊……”
杨光躺在被子上面,听到张晏的惨叫乐了。“晏子,长官不会让你去见你亲娘的,因为他会慢慢折磨你,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经过几天惨无人道的训练,同志们之间都产生一种惺惺惜惺惺的感情,同时也更加深化了战友两字。
之前他们都是从各个部队调来的,还有一些是被“拐骗”来的,经过共苦之后,他们很自然走到一起。尤其是刘猛虎和陈航,他们一个是对社会的不信任,一个是被人误解,在这里他们学到了很多,比如什么叫战友,什么叫团结,什么叫信念,以极没有什么是完成不了的任务。
能阻止他们的不是困难和教官,只有他们自己。
杨光虽然曾经和他们战友四年,可年青时的他们还是与以后有所差别,在经过这次的体能周后,她觉得和他们越走越近,便不再生疏的叫他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