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地谈论,虽然姿势不怎么文雅——他还半蹲在地上,她枕着他的手臂,半躺在他的怀里。
她默默良久,他也耐心等待,并不催促。
连电话铃声都停顿下来,他也没有放开她。
最后,夏冰倾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还好,没有太大的危险。”
只不过有一次,她被警局内部的嫌犯当成了袭击的目标,差点被闷死在后车厢里面而已。
当时有太多太多的绝望,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那个暗无天日,曾经装过尸体,还散发着恶臭的车厢里。
她不否认,当时自己想得最多的,还是慕月森。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心里的烙印无法一时移除,却不代表它不会淡去。
她不想再提那一次的事,就好像,不想再提两年前的一切一样。
风轻云淡的语调,却如同一盆滚烫的辣油一样瞬间泼在慕月森的心间,烫得他心尖发抖。
蔡经理的事让他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听到声音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把剪刀架在她脖颈上的画面,如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
他怎么能放她再离开s市?再去面对比这个更恐怖的危险?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他都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自己的末梢神经,让人不能安稳。
但她现在,却不肯和他分享任何情绪了。
慕月森平静了一下,松开她,“你去接电话吧,什么时候想看到我的脸了,我在出现!”
也许,现在逼的太急,反而会逼走她。
提步,他走出门外。
背景满是落寞。
门板开合的那一瞬间,大股的冷流呼啸而至,夏冰倾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颤,然后,用力的收紧……
*
半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太长。
季修提前跟那边请了假,原定过年之后在回去的安排并没有改变。
夏冰倾知道,他是为了萧茵留下的。
这段时间慕月森没有来烦她,跟慕月白倒是出去吃了好几次饭,每次都敲诈他去城里贵的出奇的餐厅。
大部分的时间没有事情可做的生活,她只能在酒店里闲得发霉。
“姨姨……”
慕朵朵小朋友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酒店里,拎着柳编的小篮子,蹒跚地走到夏冰倾的床边,“饼饼……”
小家伙妈妈都还不太会叫,可姨姨两个字却叫得异常清楚。
每天早上夏冰倾醒来都能吃到姐姐从慕家带来的烤华夫饼,配最新鲜的果酱。
她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好啦,姨姨起床了,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好。”小家伙用力点头,扯着樱桃小嘴笑得格外满足,露出一排整体洁白的小米牙,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这就是夏冰倾拒绝了那么多次,最后却还是被夏云倾拿走了房卡的原因了。
她没有办法对孩子说no。
“去洗洗,出来吃早餐,”夏云倾把朵朵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自己闺女永远这么给力,简直是萌主化身,谁都无法拒绝她。
有了这个利器在手,她这段时间可以随时进出夏冰倾的房间,想赖多久都可以不走了。
夏冰倾无奈地看了自己姐姐一眼。
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比孩子还幼稚。
她转身进入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了。
夏云倾也打算离开卧室,去餐厅准备吃早餐,可刚走了两步,就被朵朵扯了扯衣领,“妈咪,叔叔……”
“什么叔叔?”夏云倾脚步一顿,狐疑地转身——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她的心脏病都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