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笑了笑,长嘘一声道:“你说,这四种符号以及计算方法若是在算学院进行推广,情况会如何?”
杜禹英知道余长宁是因为自己长期担任算学院博士,对算学也算了解,斟酌了一番正色道:“大人所发明的阿拉伯数字以及计算符号,的确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禹英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若能推广开来,必定会带来算学的革新,其意义丝毫不会亚于声名赫赫的《九章算术》。”
听杜禹英如此回答,余长宁终于放下了心来,笑道:“如此说来,推广使用阿拉伯数字和计算符号已是迫在眉睫,待到明天算盘制好,我们再一起前去算学院找庆和、陈长青两博士商讨。”
杜禹英告辞离去之后,余长宁终于等到了与陈若瑶独处的时间,搂着她盈手可握的腰肢笑道:“若瑶,现在我们终于也算修成了正果,等瑶瑶来到长安之事,我便将你娶入家门。”
陈若瑶轻轻地偎依在他的怀中,梦呓般地喃喃道:”余郎,我真不敢相信公主竟允许我们的事情,要知道以前公主可是恨我入骨。”
“哈哈,怎会有恨你入骨这般严重?公主最多也只说过你是勾引我的狐狸精而已。”余长宁怜爱地一刮她的鼻头,吐了一口气轻叹道,“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何公主这段时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之从昭陵回来之后,公主对于我纳妾的态度便有了很大的转变。”
陈若瑶拍了拍余长宁的手笑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对了,你与玉珠的事情准备多久告诉公主?”
余长宁颇为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公主那里我倒不是太担心,唯一可虑的是玉珠的父亲房玄龄大人,我与房大人也算忘年之交,若是他知道我竟背着他与玉珠暗定鸳盟,一定气得非杀了我不可。”
陈若瑶听得倏然一惊,有些担心地说道:“若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余长宁轻叹一声,皱了皱眉头俊脸显出坚定之色:“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玉珠,待到哪天我去和房大人谈谈,即便他打我骂我,我也认了。”
“余郎若能如此,也不枉费玉珠一片痴心。”陈若瑶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笺,“来,这是玉珠给你的。”
余长宁恍然接过信纸还未开口询问,陈若瑶已是笑着解释道:“中秋节之后玉珠便要带领关内道的才子参加在河北道举行的全国诗词大会,这一走只怕须得两月之久,为解离别之苦,她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约你三日之后在天渊诗社一见。”
余长宁心头一热,展开信笺细细端详了半刻,愕然惊声道:“什么,约定的时间竟是亥时?这么晚,玉珠难道不回家么?”
亥时乃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在早睡早期的大唐,时间的确是太晚了,亥时前去余长宁倒是无所谓,不过房玉珠作为云英未嫁的女子,却还是非常不妥,若是被房玄龄发现她这么晚还不归家,必定会大发雷霆。
陈若瑶悠然笑道:“那天晚上玉珠将前往天渊诗社收拾要带走的典籍,由于诗社所有人都在,所以房大人不会起疑,亥时之前玉珠会把诗社的人员打发离开,到时候你再前去便可。”
余长宁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将带有余香的信笺叠入了怀中,与陈若瑶闲聊了几句之后方才离去。
翌日一早,余长宁前来东市赛鲁班之处取来算盘,坐上马车朝着国子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