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营的灯火已是越来越近,杜禹英原本急促的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就这样将余长宁丢在那里,究竟妥当么?”心头默默地思忖了一句,杜禹英俏脸上更显犹豫之色。
虽然那恶贼损坏了自己视若性命的扳指,但是当时他也只是不小心而已,况且事后也很诚恳地向着自己道歉赔罪,刚才就这样不理不睬地离开,是否真的有些太小心眼了?
想到这里,杜禹英心头的犹豫更甚,站定思忖半响,终于咬了咬贝齿转身返回。
来到时才与余长宁滚下河堤之地,余长宁正一个人坐在草堆边发呆,脸上满是凝重思索之色。
“喂,你傻了么?”杜禹英低声说得一句,表情一脸的不情不愿。
余长宁愕然转过头来,展颜笑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杜禹英绷着小脸道:“好歹你也是济州治水大臣,若将你丢在这里被野猫野狗叼去,整个济州岂不是群龙无首?为了济州的百姓,本小姐只能免为其难地将你扶回大营。”
余长宁伸出手来笑道:“难得军师如此好心,那么本官同样也勉为其难地让你扶一下。”
见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杜禹英顿时为之气结,冷声开口道:“上次打赌我欠你一个承诺,今晚也算是替你做了一件事,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余长宁摇头道:“不行,那个承诺可要到关键时候才能使用,现在用来太可惜了。”
杜禹英气咻咻地威胁道:“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只得将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喂!我真的走了?”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只怕现在军师舍不得将我丢在此地,因为我已经想到了筑堤的办法了。”
话音落点,杜禹英陡然瞪大了美目,俏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回到军帐,余长宁立即吩咐吏员将几位驸马,还有充当各乡民夫头目的里正们全部请到大营,开始商量筑堤之事。
被人从熟睡中叫醒,不少人都睡眼惺忪犯困不已,余长宁吩咐吏员端上凉茶,一人一碗喝下去凉气透顶直渗心脾,困乏顿时烟消云散。
余长宁端坐案前拍案高声道:“诸位,深夜将大家叫来,乃是因为本官已经想到了筑堤的法子,所以商议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闻言,帐内众人露出了惊讶之色,瞬间全都又变成了振奋激动,萧锐兴奋莫名地问道:“不知是余驸马想到了什么办法?”
这一问也是众人心头所想,一时间帐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余长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