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若虽然武功高强,然而面对如蝗如雨的箭矢袭来,自然也不敢托大,眼见旁边有一辆停着的牛车,急忙拉着余长宁箭步而至,纤足一扬便将牛车踢得侧起,打横挡在了两人之前。
利矢袭来击在车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拉出的黄牛瞬间被射成了刺猬,牛首一昂便是一声悲鸣。
“抓紧。”
苏紫若沉着脸提醒余长宁一句,肩头用力向着车板一顶,牛车瞬间平放,余长宁还未回过神来,两人已是倒在了车板上,黄牛吃痛之下悲嘶连连,突然迈开蹄步拉着牛车发疯一般向着长街冲去。
前来拦截的死士见状,向着飞驰而来的疯牛迎了上去,想要跃上牛车继续攻杀。
苏紫若冷冷一笑,长身挥出剑光如波似浪,死士们还未跃上牛车便已经纷纷惨叫飞跌,鲜血洒满了街道。
牛车速度快得犹如一支利箭,转眼便没了踪影。
“该死,让他们跑了!”高尧愤然地将手中茶盏扔在了地上,一脸阴郁。
……
突厥国师当街被人劫杀的消息传来,渊盖苏文大是愤怒,立即下令官衙三日期间查明凶手。
能在国都内动用如此多的死士行凶,且还有军队才能够装备的腰张弩,渊盖苏文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凶手会是谁,但他现在与王室的关系尚在为妙之中,若下令捉拿王子高尧触碰高建武逆鳞,安知他不会奋死一搏弄得鱼死网破,对于王室,他目前尚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而是用温水煮蛙之策,徐徐图之。
所以对于余长宁遇刺这件事,渊盖苏文的想法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要余长宁没事,那就可以了。
而作为当事人,余长宁却是二丈摸不到头脑,不知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有苏紫若时时刻刻护在身边,那也用不着太过担心,所以一切生活如常。
两天后的傍晚,高句丽王在王宫设宴款待前来求取和亲的各国使臣。
一辆驷马架拉的高车磷磷隆隆地驶入了王宫车马场,车帘一动,身着突厥袍服余长宁施施然地下了马车,苏紫若则扮作一个清秀可人的少仆紧紧跟随。
刚刚进入甬道,便见一行人迎面而至,为首正是东瀛王子古人大兄。
余长宁与古人大兄曾在长乐公主比试招亲上产生过节,古人大兄现在看到他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想冷哼一声表示不屑,余长宁已是笑容满脸地迎上前来招呼道:“哟,这不是古人大兄皇子吗?一年不见,王子一如既往的猥琐,这次居然还想前来求娶汉和公主?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回你的东瀛吧。”
“八嘎,你居然敢骂我!”古人大兄按剑在手,已是一脸愤怒。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这里乃高句丽皇宫,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手下败将也敢如此嚣张,真是可笑至极。”
古人大兄闻言气得是七窍生烟,昔日求娶长乐公主不成,他回国后备受贵胄大臣们的耻笑,此刻挟辱前来准备一雪前耻,没想到又遇见了老对手余长宁,如何不令他又是气愤,又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