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珠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开口道:“这是我与她的事情,你何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若真的要去,我只告诉你一句,禹英乃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之人,你若好好道歉,她一定会不计前嫌。”
房玉珠如此说来,余长宁更是好奇两人的关系,但看她神情如此坚决,心知她一定不会对自己实言相告,只能将疑惑藏在了心里。
冠带坊深处,有一片偏僻显赫的府邸。
说它偏僻,是因为府邸所在之地乃是一条狭长的小巷,与其他朱门大户沿街而立的风气大相径庭,说他显赫,乃是因为这座府邸长为七进,建筑画梁雕栋,院内小桥流水,端的是气派非凡。
这便是大唐已故丞相杜如晦之府。
若按照《唐律》,官员过世后,以前所住府邸子女是没有继承权,只能无条件搬出,不过杜如晦虽逝世多年,但李世民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有一晚甚至在梦中梦到了自己与杜如晦在朝堂上议政的情况,以至于醒来痛哭流涕,可见李世民与杜如晦的知己情深,所以长期以来,李世民对他的子女一直颇为照顾,不仅杜荷爵封襄阳郡公,杜禹英更是以女子之身成为唐军的军师,巾帼扬名于沙场。
余长宁刚刚叩开了府门,便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头颅从打开的门缝中探了出来,眯着老眼警惕问道:“你是谁也?”
余长宁拱手笑道:“在下余长宁,乃长乐公主驸马,请见杜禹英小姐。”
闻言,老者的双眼顿时瞪直了,抖动着白花花的胡须怒声问道:“你便是欺负我家小姐的余长宁?”
“对,不知老人家……”
“砰”一声,大门突然重重地关闭了。
余长宁差点被门板撞到了鼻子,他讪讪摸了摸鼻尖,有些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道:“这杜府之人怎会如此没有礼貌?”
话音刚刚落点,那老头已是隔着门愤怒嚷嚷道:“我家小姐从小身子骨就弱,你害得她跌入池水中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了几日方才有所好转,你今天莫非又要来我们府邸捣乱,欺负我家小姐?”
余长宁颇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老人家,本驸马今日特地是来向杜小姐赔罪的,请你打开府门让我进去。”
老头坚定拒绝道:”不行!我家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定不会想看到你,你还是走吧!“
余长宁没想到还没见到杜禹英便被拒之门外,心里不由大觉无奈,正欲继续开口叫门,不料此刻府邸内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询问:“王老,是谁在外面?”
那老头回答道:“公子,是驸马余长宁,他害得小姐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又想进府欺负小姐,所以我便将他挡在了门外。”
那低沉声音立即高声斥责道:“荒谬!余驸马乃是本公子朋友,你岂能将他挡在门外,还不快点开门请余驸马进来。”
余长宁正在纳闷,府门已是“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一身白袍的英俊公子步履轻快地走出来微笑道:“仆役无礼,请余驸马不要见怪,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