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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黑暗中,余长宁只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萦绕鼻尖不断,浑身暖洋洋,轻飘飘,颠晃晃,软得如同酥了一般。
他费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然而那股沉沉睡意实在太过浓烈,竟没半分力气睁开眼皮。
朦朦胧胧中,只听见有人在旁边怒声道:“公主,这个祸害实在留不得,还是让我将他一刀了解为妥!”
一个清冷的女声坚定开口道:“不行,余长宁乃是由我们魔教抓获的,如何处置也应该由魔教说了算。”
那苍老的男声闻言不禁带上了一份焦急:“这狗驸马三番两次破坏我们的大计,而且还率军攻占黑子岭,实在罪不可赦,若主子知道你还留他性命,必定会十分地生气,说不定还会怪到慕容前辈身上。”
“涂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
“哼,余长宁对魔教至关重要,此时杀不得,若你主子不满,就让他来对我说,若要论资排辈,他还得叫我一声小姑。”
良久的沉默之后,苍老的声音忍不住重重一叹:“公主执意如此,属下自然不能勉强,不过属下要提醒公主,这人狡猾多计,连司徒骜也被他骗过,一定要万般小心,千万不要让他逃了。”
“放心,闻了我这迷药便会全身酥软,没了气力,任他诡计百出也是走不脱,逃不掉,涂大人大可放心。”
“那好,我们就尽快上路,争取早日返回魔教。”
接下来很长时间,余长宁一直处在大睡朦朦中,即便偶尔意识转醒,要不了多久也会沉沉睡去,仿若得了昏睡重病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鼻尖一阵冰凉,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秦清妩媚的笑脸。
“这……是何处?”轻轻地喘息一声,余长宁只觉力气慢慢在身上恢复,转头四顾看了看,却发现这是一间狭小的马车车厢,而自己正斜躺在秦清怀中,车轮磷磷行驶之声连绵不绝。
秦清淡淡一笑正欲说话,马车突然戛然停住了,涂贵掀开车帘望向里面,立即怒声道:“公主,他怎么醒了?”
秦清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事我只有主张,你好好驾车便是。”
涂贵脸膛神色变幻个不停,冷冷一哼放下车帘便消失不见。
余长宁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喘息道:“我……要喝水……”
“好,你等等。”
秦清轻声一句,纤手拿起旁边搁着的一个水囊,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余长宁的嘴边,又是柔声道:“来,慢点喝,别呛着了。”
余长宁依言点点头,只觉清冷的水流顺喉而下,一股清凉的感觉直达心脾,直是舒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