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轻轻一叹走上前去,张口欲言,薛仁贵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余公子,你休要劝我,我要在这里等银环出来,是不会起来的。”
余长宁眉头一皱,冷笑道:“薛大哥,做事也要讲究方法,像你这般懵里懵懂地跪在这里,只怕跪上一辈子也是于事无补。”
薛仁贵脸膛终于有些动容,抬头惊讶问道:“余公子此言何意?”
余长宁也未回答,从怀中掏出柳银环的书信递给他道:“你自己看看吧。”
薛仁贵疑惑接过,展开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脸色已是大变,膛目结舌地望了望余长宁,却见他对自己肯定点头,显然书信非虚。
“余公子,这……”
“实不相瞒,刚才在下偷偷潜入柳府见到了你的娘子,这封信乃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那为何银环起先却写信要与与我和离?”
“我问过柳小姐,那封书信根本不是她写的,我想必定是柳老爷找人临摹柳小姐的笔迹而成。”
薛仁贵思忖了一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长身而起拳头竟是捏得咯咯直响,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愤怒。
见他此等模样,余长宁轻轻一叹道:“那柳老爷嫌贫爱富,以钱财多寡评判英雄,有此等行径也不足为怪,你就不要生气了。”
薛仁贵长吁一声,叹息道:“本以为时间会让柳老爷对我们的事有所改观,没想到时隔三年依旧如此,我真是太天真了。”
余长宁轻轻一拍他的肩头,微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对症下药让柳老爷对你改观过来,你觉得如何?”
“余公子莫非有什么妙计?”
“妙计没有,但可以将你装扮成土豪,让柳老爷对你刮目相看。”
“土豪?此乃何意?”
余长宁自信一笑,口气淡淡道:“放心吧,今晚咱们先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我再对你言明。”
薛仁贵犹豫踌躇了一番,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余长宁便带着薛仁贵出门,向着城中的街市走去。
虽是小城,然而龙门县因地处黄河、汾水相交,所以来往客商亦是极多,一路行来尽皆一片繁华热闹,直看得余长宁目不接暇。
相比起余长宁的兴致勃勃,薛仁贵却沉默了许多,走了半天不明就里,停下脚步忍不住询问道:“余公子,我们这是要到哪去?莫非不去柳府么?”
望着他一身短打布衣,余长宁微微笑道:“呵,就你这模样,去柳府难道不怕被那势利眼的柳老爷赶出来?”
“话虽如此,但我们一直在此闲逛也不是办法。”
“谁说是闲逛,我们可在做正事,哎,这间布庄看起来不错,走,咱们进去瞧瞧。”
薛仁贵虽是二丈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依言跟着余长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