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静此时离她最近,顿时尖叫出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俯身将昏迷的罗凝揽在自己臂弯中,哭声道:“你们快来,姨娘她……她晕倒了!”
余家三兄弟见状大惊,纷纷聚拢而至急声呼喊,然而罗凝却是美目紧闭,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
余长宁心里愤激不已,犹如一只骤然起身的猛虎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切的长乐公主,怒斥道:“李丽质,气晕我的姨娘,闹得余家上下不宁,这下你满意了?”
长乐公主纤手疼得微微颤抖,一双好看的娥眉也是微微蹙起,冷冷拂袖道:“余长宁,今日责任不在本宫,若要追究,你们自已便要好好好反省一下。”
余长宁上前一步,冷笑昂昂道:“你李丽质到来之前,我们余府母慈子孝,家庭和谐;你来之后,没想到一顿饭还未吃完,便生出了如此事端,难道你便没有一点过错?”
长乐公主闻言大感愤怒,玉脸也是愤激涨红,高声道:“就你们这市井商人之家,本宫还不愿意来哩!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婉平,我们走!”说罢狠狠地瞥了余长宁一眼,转身昂扬而去。
余长宁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咝咝喘息着,余长静哭喊出声道:“二哥,我们还是先将姨娘扶到房里去,大哥,你去将郎中请来。”
余长致高声一句“好”拔腿便出了正厅,余长宁回身一望,沉着脸道:“长静,长远,大嫂,将姨娘扶起来,我将她背到房里去。
三人闻声点头,扶起晕迷不醒的罗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余长宁蹲下身子圈住她的玉腿,让她靠在自己背脊上,轻吁一口气站起便朝房内大步而去。
到得罗凝的房间,余长宁将她稳当当地放在了床榻上,几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喂凉茶,全都忙得手忙脚乱。
不消片刻,余长致将郎中请了回来,那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显然早已入睡,脚步蹒跚,哈欠连连,神态竟还有一丝朦胧。
余长宁急忙端来一盏热茶让他饮下定神,老郎中稍事歇息,放下药箱俯身床榻,枯长的手指已搭在了罗凝的脉搏上面。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唯闻喘息之声,在余家兄妹一片紧张的目光中,老郎中终于捋须站了起来,长吁出声道:“无妨,只是怒急攻心而已,不消片刻便会醒来,老朽给她开几副凝神定气的药,喝下去好好调理一番便会没事。”
余长宁与余长致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拱手致谢道:“多谢郎中深夜前来诊治,余家感激不尽。”
老郎中慨然一笑,摇手道:“悬壶济世本是郎中职责,救人性命岂有昼夜之分?余公子就不要客气了,你们派人随老朽前去药铺抓药,回来煎上一剂让余夫人服下休息便可。”
余长宁点点头,找来冬梅吩咐两句,令她跟着老郎中去了。
眼见罗凝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大家都没有心思开口闲聊,余长宁与余长远坐在桌前各自喝着闷茶,余长远踱着步子在屋内来回转悠,而余长静与梁彩萍则小心翼翼地伺候罗凝不敢有片刻离开,房内一片沉默。
灯烛晃动着昏暗的光圈,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嗯”地一声,罗凝缓缓睁开眼睛已是醒了过来,虚弱低声道:“咦,我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