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心里虽急,语气却是从容镇定,亢声开口道:“大胆刺客,此乃京师长安,岂容尔等恣意放肆行凶,若能器械投降放了余驸马,本官尚可奏明天子饶恕你们死罪,若在宁顽不宁,休怪刀剑无情。”
秦清冷笑出声道:“我们来此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大人难道不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乎?若在如此咄咄逼人,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黄泉路上有一个驸马相伴,也不算辱没我等身份!”
眼见刺客如此牛顽,房玄龄不由大感棘手,余长宁的性命不能不顾,但刺客也是不能轻易放走,两相为难之下,他不由大大地踌躇了起来。
余长宁虽被秦清挟持,心里却没有一丝担惊受怕,相反,能够帮助瑶瑶逃出生天,正是他当下最大的愿望,看到房玄龄阴沉着脸沉吟着,他喟然一声长叹道:“房大人,若你感到为难,那就吩咐大家动手吧,反正本驸马也是贱命一条不足挂齿,若陛下和公主追究起来,你直言相告便可,我想以公主的贤惠,也不会为难追究此事。”
一旁仗剑而立的苏紫若知道余长宁与这妖女关系密切,说出此番话来必定是想助她们脱逃,闻言不禁心头冷笑,然而她与房玄龄毕竟不熟,心知自己即便说出实话也是没人相信,所幸不言不语冷眼观望。
听他如此说,房玄龄心里更是着急,若是普通官员,自己说不定就让他以大局为重英勇就义了,然而被挟持的可是天子帝婿,公主驸马,先不论自己与余长宁要好的私人交情,单是这皇亲国戚的身份便让人不得不郑重对待。”
正在他为难之时,一身狼狈的魏王李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盯着瑶瑶两女怒声道:“尔等刺客当真好大的狗胆,竟敢行刺本王,房大人,还用犹豫什么,快吩咐甲士将她二人拿下!”
房玄龄见魏王浑身上下布满土尘,受伤的胳膊也是染红了衣袖滴血不止,心里顿时有些惊讶,疾步上前轻声解释道:“殿下,余驸马可在刺客的手上,我们现在投鼠忌器啊!”
李泰俊脸一阵扭曲,咬牙切齿道:“如此大逆不道的反贼,岂能轻易饶恕?今天绝对不能放她们走!必须抓住她们查明行刺本王的幕后真凶。”
房玄龄虽精于政事,长于谋划,然则性格却是优柔寡断,遇事犹豫不决,否者也不会有“房谋杜断”之说,此刻听到魏王一席话,脸上不由出现难色,心里更是摇摆不定。
“爹爹,玉珠以为此刻当以余驸马的安危为重!”房玉珠走了出来断然说了一句,俏脸上还挂着奔跑后留下的汗珠。
李泰咬牙切齿地怒声道:“房小姐,余驸马的安危重要,难道本王的性命就一文不值么?若不能查明真凶,这样的行刺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
面对李泰的怒火,房玉珠没有丝毫的退让,沉声道:“王爷,刺客跑了官府还可以继续去抓,但余驸马此刻有什么闪失,陛下如果追究下来,我们都是难辞其咎!”
李泰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拂袖冷声道:“那好,你们看着办吧!”
房玄龄大感振奋,赞许地看了房玉珠一眼,转身对着瑶瑶与秦清亢声道:“好,本官今日可以放你们一马,但你们须得立即放了余驸马。”
闻言,余长宁顿时放下了心来,对着一旁的瑶瑶悄悄地眨了眨眼睛,瑶瑶白了他一眼,立即转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