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早就供出这些证据,可能会减少嫌疑,但为了隐瞒自己内心肮脏的一面,洛庚情愿让自己背上嫌疑。这种心理倒是能证明他对自己没有杀害马岳善这点很有信心。”
“那天晚上,马院长是在威胁他了?”
“他说,马岳善早就知道他的这个毛病,所以,当时是告诉他,自己收了别人的钱,要他为一个病人做一份假的精神病鉴定分析。”
初徵心再次觉得反感不已,没想到平时那些衣冠楚楚的医生与院长,背地里却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辛以是第二有嫌疑的,尽管这之后马咏芹给出证词,说他们当时在做/爱。”
初徵心一愣,不过,也立刻理解了对方的心情。
“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父亲,当然不想连累最爱的男友了。不过,会不会是俩人……结束了以后,等马咏芹睡着了,安辛以才去动手的?”
“根据证词,他们做/爱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
初徵心感觉到与徐阵讨论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也硬着头皮说:“好像也说的过去,除非,马咏芹是在做假口供。”
☆、第二十八章 真实虚伪的爱意
第二十八章
但马咏芹会为了一个可能杀了她父亲的人做假口供?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马咏芹的口供也并不能洗清安辛以的一切可疑之处就是了。
初徵心:“反正……那个……马咏芹的话应该也……没办法去取证吧。”
徐阵完全没有认为自己用词太过露骨,他向来是这么超然物外,对于男女之事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他没有意识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早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她因眼前这年轻男人所用的词语感到尴尬,偏偏他还盯着她看……初徵心觉得这话题硬接也快接不下去了,难道他不会想到同样的问题吗?
说来也是,两个人明明在聊什么不得了的话题,而自己又见过他半/裸,那身材柔韧又坚实,皮肤又白,背部肌群也练得适当……
糟糕,她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初徵心感觉自己都脸红了,真不知道犯什么蠢,突然严重妄想起这位……估计还是处/男的家伙吧。
而被妄想着的处/男徐阵,此刻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她脸上异样的羞涩与红晕,原本还想说两句什么,但这干涩又燥热的气氛让他觉得不太妙。
她的眼睛很漂亮,有些笑意的时候更加活灵活现,脸颊的润泽也让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生动,他应该没有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放在心上,但好像并非如此。
那些紧张和激荡的心情,是为了什么。
初徵心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水,润了润干涩发疼的喉咙,俩人左顾右盼好一阵,她才仿佛大梦初醒。
想到刚才在他面前暴露本性,她实在有点不习惯,看了一眼俊颜干净的徐阵,愈发口干舌燥地多了几口水。
“那个,对了,刚才在卫生中心,是我……”
“我只提醒你一句。”他一谈到这个话题,好像根本就懒得抬眼看她了,“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初徵心:“……”
哦,很有道理。
“我很好奇,如果你平时对待病人也是这种时而温柔、时而狂放的态度,那会怎么样。”
她都快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太不理智,她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情绪控制就会有问题,而且往往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不像普通人……
尽管与那个罪大恶极的人并没有血缘之亲,但还是被深切入肤地影响……了吗。
初徵心理了理思绪,又说:“这几天章蓉蓉和庞楚都在商量,想和其他同事去马院长的家里看望他的家人。”
徐阵想了想,叮嘱:“暂时避免与安辛以单独接触。”
她心中一阵欣慰,正想应和他的话,却听眼前这人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已经不用担心一般的歹徒会伤害到你了。”
“……”
又嘲讽她,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虽然这家饮品店装修并不华丽,但老板却很有品位,他们坐着聊天的时候,广播里放的都是高雅的古典音乐,这时候已然是放到歌剧了。
初徵心以前也听过,这是《卡门》的片段,她还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我喜欢卡拉扬指挥柏林交响乐团的那个版本,那真是美的享受。”
不知道穆教授现在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他真的和“雨夜乌鸦”的案子有关联吗?
初徵心不禁多想了一会,徐阵看了她几眼,仿佛也不想打破此时此刻的安静气氛,也就没再开口说话。
……
精神卫生中心那边,章蓉蓉他们并不知道警方调查的内容,也不知道年轻才俊洛庚的“真面目”,只知道初徵心莫名其妙打了他,各种流言蜚语也是传了有一阵子。而她也不能告诉他们,从一开始大家就错了,他们都错了,洛庚接近小皮根本不是因为她。
初徵心之前就和大家一起出钱订了花圈,这次是专程再来看看他们一家老小,到了马岳善家的门口,远远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些年长者的哭声。
他们一一见了几位长辈,倒是没见马咏芹和她的男朋友。
初徵心正想到这里,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一间房里传来奇怪的对话声,马院长的家是复式结构,不算华丽,但素雅精致很有一种温馨的家庭感。
她趁着没什么人注意,默默地退后着,直到能隐约听见那扇门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辛以,求求你了……”
初徵心一愣,这分明是马咏芹带着哭腔的嗓音。
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辛以说了些什么,俩人声音低下去,又过了一会,才听见马咏芹又说:“我不能再失去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