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害怕?”傅岩笑着问。
张活柔极力保持冷静,不敢喘气。
“如果非要缺一样,你选择缺哪个器官?”傅岩轻飘飘问。
张活柔脸色青白。
“不用怕。”傅岩将手上的手术刀扔开,“我不是要切开你。”
手术刀落在远处的地上,刀刃发着冷白寒光,没有血色。
张活柔看了眼手术刀,心想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恐怖/分子。枉她误以为他是校园精英。
“你太不识趣了,三番四次拒绝我,还劳驾我费心思讨好,真累。今晚是我对你最后的耐性,你却没有一点觉悟。那就别怪我了。”傅岩说。
“不过,如果感觉跟我想象的一样,我不介意和你认真谈一段。”他的语气像恩赐,拿手轻轻拨开张活柔额门的刘海,“你要知道,校内校外多少女人想跟我一起。”
“呸。”张活柔攒足力气,终于可以再次开声,“你别乱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傅岩作惊疑状:“是吗?谁跟你来了?”他假意四处顾盼,又把手机递给她:“你现在打电话通知家人,还来得及。”
张活柔何尝不想?如果她有力气拿手机,她早就扇他巴掌踢他要害了。可惜她像一滩死水,瘫在病床上无法动弹。
“你有病!”她吃力地骂了声。
傅岩朝她俯下身:“我不是有病,我是有药。你挺厉害的,撑这么久,换作别人,早在我身下欲仙欲死了。”
张活柔瞪直了眼,气得发抖,她喊了声:“从心!”
以为叫得很大声,其实声如蚊呐。
“人渣,离我远点,救命……”张活柔快要被自己气死了,每一声叫骂都软弱无力,太不争气了。
傅岩哈哈笑,“继续叫,叫大声点,在医院里做够刺激……”
他撩起张活柔的裙摆,张活柔感觉大腿一凉,下一瞬眼眶热辣滚烫,心里炸了般怒吼一声,本能地起飞脚,将傅岩踢翻。
傅岩惨叫,整个人往后摔倒。
张活柔大惊,她没眼花的话,好像是自己起飞脚把他踢翻的。
可是她哪来力气?她明明软得跟弱鸡没两样。
张活柔想抬起头看自己的腿,抬不起,尝试动了动脚,又动不了。
同样惊疑不已的傅岩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痛楚,黑着脸回去要收拾张活柔。
张活柔着慌,在他靠近时,又起一记飞脚,将傅岩再次踢翻。
“妈的!”傅岩骂骂咧咧,不信邪,硬是要再接近她。
张活柔这下淡定了些,逮准时机,又赏了傅岩一脚。
被踢三脚的傅岩摔在墙上再滚落地,晕过去了。
张活柔眼睁睁的:“……”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莫名爽。
她不介意再踢几脚。
病房里安静无声,只有躺病床上的她和地上的傅岩。
门外什么情况听不出来,这里几次大动静,都不见有人闯进来,外面要么忙成狗,要么是团伙。
张活柔还是有点害怕,她依然动不了,刚才那三记飞脚,肯定是谁帮的忙。
“从心,是不是你,出来啊。”她叫了几声,仍不见从心的鬼影,“出来,再不出来,我生气了。”
依旧没动静。
张活柔不叫了,猛地往上用力,好不容易将自己撑了起来。
可后劲不足,像吹胀的气球腾地爆了,一下子就要往后倒。
妈蛋。
后背砸上床板前,一双大手稳稳托住了她。
张活柔愣了神,眼前突然冒出的脸孔令她措手不及。
阎冽将她轻轻放下,坐到床沿上,任由她惊讶的目光打量。
他穿着西装,脸上的表情很淡,凤眼一瞬不瞬看着她,喜怒不明。
张活柔不由得开声:“刚才是你?”
阎冽默认。
张活柔想翻个白眼。
谁救她,她都会高兴感激。但是三老头的话,她更多的是头疼。
他出手救了她,接下来,是不是要长篇大论的训斥和嘲讽,再灌输一波宇宙真理,然后把她激得心肌梗塞了,他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