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苍白着唇色，努力压下心里的恐惧，一字一句道：“我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好了，只要你不再缠着我。”

萧丞的耐心告罄。上前一步抓住李莉的手说道：“从见面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你对我该做的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

服从？为什么要服从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个答案或许只有病死在牢里的父亲能告诉她，可是现在一切死无对证，她只能忍受萧丞的百般羞辱。

“萧丞，上一辈的恩怨不能就此揭过吗？当年的事我爸爸已经付出了代价，甚至为此丢了性命，难道一条人命还不足以偿还欠你们萧家的吗？”

“偿还？呵呵”萧丞先是轻笑出声，而后是状似癫狂的大笑，原本坐在两人附近的人纷纷被他的笑声吓到，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起身挪动了位置，离他们远远的。

李莉低着头，下唇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冒出鲜红的血珠。给苍白无色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颜色。

萧丞只顾着发泄自己心里的仇恨，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的变化。

“还清？怎么还清？你难道以为你爸的一条贱命抵得上我妹妹的两条腿吗？李莉，你未免太高看他的价值了！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们全家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我妹妹的一根汗毛。”

李莉的身体摇摇欲坠，用力抓紧了身下的椅子才不至于掉下去。这句话她听过无数遍。可是今天听来就格外难过，仿佛心被无数的扎着一样，细细密密的疼遍布全身。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的命一文不值。可你要我怎么办？我爸做的错事就要我买单吗？那你把我的命拿去好了，反正这样活着也好没意思。”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难呢？要是可以选择，那她绝不会选择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会选择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

萧丞被她过分悲伤的语气惊到，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家欠萧筱的债十辈子都难以偿还。可自己难道真的希望李莉去死吗？

心乱如麻，就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有一种难受道爆炸的窒息感。好似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李莉见他不说话，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软下了声音：“萧丞，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这样互相折磨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萧丞差点就点头了，想要像她说的一样和平相处，跟她解释清楚一切，可是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瞬间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看着屏幕上萧筱两个字，心里刚熄的怒火又重燃了起来，甚至比刚才烧的更旺。

“怎么了筱筱？”他收敛了所有情绪接起电话，语气是李莉从未听过的温柔。

原来他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他只有面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是那种样子吧，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他温柔相待，只有她不配。

也许在他心里一直把她当做仇人看待，他怎么会对仇人温柔呢？偶尔能不发脾气已经是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