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雪本来是想直接去爷爷家的,但是她之前接到邻居李叔的电话,说爷爷临走前吩咐过,一定要让她在合适的时间出现。
李森跟夏听雪的爷爷是忘年交,当年夏听雪跟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会时不时接济爷孙俩,所以感情深厚。这么多年夏听雪一直跟他有联系,她在m国的时候给爷爷打钱也是经过李森的手,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他自己开了一个小的律师事务所,此次老人的遗憾问题由他全权负责。
第二天夏听雪去爷爷家的时候才知道李叔为什么不让她早点过去。
简单的灵堂里站着的三个人格外瞩目。夏听雪一见到他们就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还没进门就听到王梅的大嗓门,“老爷子只有我一个亲人,他身后的遗产不给我给谁?!我嫁进他们夏家七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份遗憾我说什么也要拿走!”
她站在灵堂正中,指着李森大喊大叫,完全一副泼妇的形象。
夏听雪站门口没有进去,继续看着那一家三口秀下限。
“这位先生,你说老爷子生前就曾立了遗嘱。那麻烦你把遗嘱拿出来,不然很难让人信服。”
相比之下宁海算是还有点理智,但是他眼里露出的贪婪光芒却比王梅更加直接。
宁清歌在旁边为父母帮腔。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柔弱模样,说话温声细语的,叫不明真相的人看了一位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叔叔,你跟爷爷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把遗嘱交给你?再说了,就算爷爷立了遗嘱,那我妈也能得到一份吧,她为了夏家生儿育女,延续了夏家的香火,没道理一份钱都拿不到。”
从始至终,李森都站在老人的棺木灵位前,挡着老人的遗像,像是害怕他们惊扰到老人一样,他脸上毫无波澜,冷眼看着一家三口在自己面前轮番上阵。
王梅见李森油盐不进,拿出杀手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我怀疑你威胁了老人,才使得他立了违背自己意愿的遗嘱。毕竟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你猜警察会相信谁?”
夏听雪听着她如此不要脸的话冷笑一声,跨进灵堂,“谁说你是爷爷唯一的亲人?”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有震惊有愤怒,唯有李森的眼里是如释重负的笑意。
王梅结结巴巴的说:“听雪,你怎么会……”
夏听雪并不打算理会她,径直走向李森,叫了一声“李叔叔”。
李森从香案上取了三支香。递给她:“先给老爷子上柱香吧。”
夏听雪恭敬的接过香,看着案上爷爷的遗像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犹记得她打算回国的时候打电话给爷爷,问她要不要来a市跟她一起生活,还能抱抱外孙,到时候三代人生活在一起很好。
爷爷笑着说她有这份心就行,自己守着那间小院子生活了一辈子,现在哪也不想去,只想在胡同弄巷里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