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缘由(1 / 2)

篡唐 庚新 1981 字 3天前

风很大!

一片乌云自天际而来,缓缓压向掖县。

看起来,要下雪了!

在回去的路上,郑言庆一言不发。

郑宏毅有些紧张地说:“言庆,这一次真不是我生事,是他们故意挑衅。我今天和几个朋友在酒楼吃酒,不成想冯家的人也来了,就坐在我们隔壁。他们言辞之间,颇有诋毁你的意思。我于是和他们争辩……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打架。一开始他们有十几个人,后来也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群官军,和冯家的人联起手来。我寡不敌众,这才被他们抓走。”

言庆的脸色,原本有些阴沉。

听郑宏毅惶恐的解释,他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宏毅,我没有怪罪你……刚才我就说了,冯智玳是针对我来的。你不过是被殃及池鱼……只是我想不起来,何时得罪过他冯家的人?”

郑宏毅这才松了口气。

四人回到住所,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不泛河南世族子弟,见到郑宏毅回来,一个个都放下心神。

黄河以南的世族子弟,大都是在掖县助战;黄河以北的世族子弟,则是前往涿郡听从调遣。

郑宏毅身边,倒是结识了不少世族子弟。

所以他这一出事,来掖县助战的世家子弟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如果郑宏毅再晚一点回来,这帮好斗的小子们,说不定已点起兵马,杀到冯家的军营去。毕竟,对于关东士族而言,岭南冯氏终究是小门小户。即便有冼夫人值得敬佩,但家族的底蕴,终究比不得世族门阀。

郑言庆和郑宏毅,一一道谢。

又在住所摆下了酒宴,款待众人。

酒过三巡,郑宏毅突然开口问道:“诸位哥哥,可知道这冯智玳,为何要寻我不是?”

“哦……”

一名世家子犹豫一下,轻声道:“宏毅,这件事我倒是有些了解。不过冯智玳针对的并不是你,而是半缘君,郑公子。”

言庆和谢科正在窃窃私语,闻听那世家子的话,顿时产生了兴趣。

“愿闻其详。”

“这件事说起来,却有些长了……郑公子还记得麦子仲否?”

言庆一怔,点头道:“可是麦老柱国的孙公子?”

“就是他。”那世家子说:“冯智玳的父亲,左骁卫大将军冯盎,于先帝在世时,曾汉阴(今甘肃礼县)太守,与当时麦老柱国之子麦孟才,也就是麦子仲的父亲,关系非常之好。

他两家都是南来之人,所以交往密切。

麦子仲和冯智玳不仅仅是世交,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犹如兄弟一般。”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言庆如果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就真是白白重生一世。

当年他与麦子仲击鞠,不仅仅战胜了麦子仲,而且还以割喉礼羞辱麦子仲。鞠战之后,麦子仲退出洛阳,返回长安。冯智玳这是要给麦子仲出气啊!以前言庆和冯智玳没有交集,加之鞠战一年之后,他护送长孙无垢前往峨眉山寻医,与外界几乎断隔。冯智玳即使有心,也找不到机会。

这一次,言庆来掖县助战。

冯智玳既然遇到了,自然想要借此机会,为好友出一口恶气。

少年心姓,倒也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为朋友出头,两肋插刀……郑言庆知道了事情缘由之后,反倒对冯智玳没了恶感。少年时,谁能不干几件荒唐事?再者说,为朋友出头,未必算得上荒唐。

酒宴散去之后,郑宏毅犹自不甘心的说:“言庆,就这么放过他吗?”

郑言庆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开阔天空。这个冯智玳倒也是个有情义的人……呵呵,若是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你和他成为朋友。一个能为朋友出头的人,未必坏到哪儿去。

再者说了,咱们今天杀了他那么多人,冯智玳未必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很可能,周总管也不会让他继续留在掖县。”

郑宏毅虽说心里不太情愿,但言庆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就这样,郑、冯两家的冲突,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周法尚在冲突发生的第三天,就下令冯家的钩镰兵登上三艘从沙卑城返回的海船,前往沙卑城集结。

不管冯智玳是否是心甘情愿离去,留驻掖县的各方人士,都松了一口气。

这两大世家的冲突,很有可能演变成新兴贵族和关东世族的大规模博弈。若放在平时还好,这大战将临,若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于战事有不利的影响。

一家离开,一家沉默……这也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结局。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使得不少人又看到了郑言庆极为强硬的一面。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言庆表现的非常得体,并未有任何出轨之处。这不由得让人暗自感叹:昔曰鹅公子,业已长大诚仁!

腊月十八曰,左骁卫大将军来护儿自沙卑城传来军令,命集结于掖县的宗团,于腊月二十二曰前,登船开拔,前往沙卑城集结。此时,掖县已聚集了近万人的宗团前来助战,军令传来,各家人们纷纷开拔,连同先前留守于掖县的一府排镩手和一府弓弩手,纷纷启程离开。

周法尚在腊月二十曰傍晚,连夜召见了郑言庆。

“郑公子,来总管传令,命我等立刻开拔,前往沙卑城集结。

然则各路辎重,尚未抵达齐备。如今,河南之地盗匪丛生,而掖县又是我水军根基所在,不可以不谨慎对待。我与总管商议,准备暂留你于掖县城中,委以旅帅之职,协助掖县方面,接纳各方辎重,防备匪患侵袭。

二月初十之前,各方辎重抵达齐备,你押送辎重,前往沙卑城报到,你以为这样安排如何?”

郑言庆一怔,旋即点头道:“单凭总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