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什么情况?
谢岁辰径直去了卧室,柏以凡犹豫了一秒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去了。
卧室里一个行李箱立在床边。
柏以凡有些疑惑,却想不起来今天是周几。只记得自己去医院,路上跌了一跤。
果然熬了两天两夜脑子不太好使。
谢岁辰拉开衣柜翻衣服,拿了件又放下,拿了件又放下。
柏以凡就在一边说:“你干嘛去?这件不好看,这件也不好,这件黑乎乎的难看死了!”
谢岁辰就听他指挥,手从衣服上一件一件划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件蓝白格子衬衫上。
这件衬衫谢岁辰很少穿。
柏以凡却最喜欢:“就这个就这个,当年要不是这件衣服,小爷一定瞅不上你的!我当年就是瞅上这件衣服的。可惜你这几年都不肯穿……”
谢岁辰难得开口:“穿旧了怎么办?”
柏以凡:……
柏以凡:“旧了就旧了呗,等我下个月稿费到了再给你买新的。既然衣服都穿了,裤子也穿从前那条,外套也是,鞋也是!”
谢岁辰果然穿上初见时那套,接着去书房拿上两个文件盒,还取了上次出差买来的蒙古刀,放进商务包里。
柏以凡;……弄啥呢这是?送人?
柏以凡只好提醒:“别瞎送小孩儿,上次磨厨刀,这个给我开过刃了!”
说完柏以凡又问谢岁辰去哪儿,今天为什么都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
可是一句回答都没有,柏以凡怒:“我和你一起出门!别想见小情儿!”
谢岁辰也没反对。
柏以凡跟在谢岁辰身后,然而谢岁辰并没有等他,开门又关门。
柏以凡:我擦!
门直直向他撞过来,头破血流的节奏。可再睁眼,柏以凡已经在门外。
柏以凡:……等等什么情况这是?
柏以凡向前走了一步,转头向后看。他已经站在了楼道里,自家门口。
柏以凡:……
柏以凡有一瞬间茫然失措,但谢岁辰已经向前走去,柏以凡没时间思考,赶紧跟上去。
在车上,柏以凡很安静。
谢岁辰上班时都会捎他一程去学校,不怕他开错地方。
可过了好一会儿车都没停下,柏以凡再向外望呆了。
谢岁辰把车开到了殡仪馆。
柏以凡:谁死了?小情儿?
谢岁辰停车锁门,柏以凡又是闭眼再睁开,已经在车外。
柏以凡跟在谢岁辰身后走。
舅舅虞大学就站在门外。
虞大学挺着啤酒肚,舅妈还有个小女孩戴孝。
柏以凡:……
虞大学身后有挽联,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隔壁厅挽联写着柏可非。
再往里走进门就见到了自己照片挂在大厅中间,还是黑白的。
谢岁辰走过去,对虞大学说:“我是谢岁辰,您是以凡的家人吧?”
虞大学见到谢岁辰愣了一下,冷了脸。
谢岁辰低头看自己:“以凡不喜欢看人穿黑的。”
虞大学叹了口气“你是凡凡同学?仪式等会儿才会开始。”
舅妈递了朵小白花给谢岁辰。
谢岁辰接了花,想了想:“叔叔阿姨,我之后要赶车,能不能先去见见他?”
虞大学皱眉毛,倒是舅妈带着谢岁辰进去了。
柏以凡只觉得很荒谬,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直到他见到了自己。
准确的说,柏以凡见到了自己的身体。
仰面躺着,闭着眼好像睡觉。
柏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