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看到麒麟疲惫的样子决定将这人放到床上睡,正当他抱上麒麟时麒麟咧开嘴笑了一声,银尘低下头去查看,怀中的麒麟眼虽然还是闭着的笑容却越来越大,银尘冷冷地刺了他一眼,脚步却没停,轻轻将他放在硬梆梆的木床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命数,神也有,”麒麟明明闭着眼睛,银尘却感觉他正在用犀利的目光解剖自己“神和人不一样的是神可以触碰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可以借助外力冲破它。”
“什么意思?”银尘听着麒麟新奇的理论不禁被勾起兴趣来,又见他一脸困倦,还是早些睡下的好“你看你眼都睁不开了,睡吧。”
麒麟低笑一声慢慢睁开了眼“不想听了?”
银尘颇不喜欢麒麟这副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主动说而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旁等着你问,你问了他还是端着,要你一点点问他再一点点答“不想!”
“你不想问,我却想问。”
“你问”银尘也勾起一抹浅笑“我不答就是。”
“你就欺负我这外来客。”麒麟嘟囔道
心脏之中冰冷的水晶地板上跪着亚斯蓝除一度王爵与叛国者外的所有王爵使徒白银祭司模糊的面容凝固在水晶棺中,看起来庄严肃穆宛如神袛俯视众生,无悲无喜,可棺中盛怒的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神那庄严如古井般泛不起丝毫波澜的外表下正酝酿着滔天怒火“他怎么敢来!”
白银祭司的咆哮来得非常突然又异常凶猛,其中裹夹着明显的杀气,清晰的回荡在心脏以及在座的每一个人耳边,甚至连心脏中的空气都不知不觉有了一股煞气,他磅礴的怒火毫不掩饰地暴露在那群王爵使徒面前,让他们都绷紧了皮,特蕾娅诧异万分,就连在座成为王爵最久的漆拉也不禁皱起了眉,他们有多久这么大动肝火了?漆拉细细翻阅脑中冗长的记忆,没有!至少在他进入这个强者的世界后没有,就连吉尔伽美什叛国,他们也没有这么大动肝火。
在场最冷静的却是幽冥,他的眼中只有杀戮“白银祭司,七度王爵和七度使徒如何处置?”
“麒麟要活的!银尘就地处决。”
“是!”
【福泽镇】
今天麒麟睡得很不安心,眉眼皱成一团看起来有些扭曲,银尘夜里起夜,回来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麒麟这般模样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麒麟,而麒麟正深深陷入旧梦中,他的精神早已随那些往日旧事飘荡到了噩梦的源头处,那是生养他的土地,是众生向往的神域,是三山五岳的根源更是散播向善之音的伊始,它的名字叫做昆仑,五尘图告诉了他善恶与克制,在昆仑的日子却教他深刻明了了爱恨与欲望,他刻意地去逃避痛苦,所以在梦中一切都还是刚刚开始的模样,织餍仙刚刚从人间回来,给他和司琅带来了礼物,还有一缕青烟,每当青烟将散,织餍仙都会用灵力续着保它不散,众神都说,织餍仙去了趟人间,被人间的繁华迷住了,成天就想着再入人间,司琅不知怎么也天天去看那青烟,有时候呆呆地看一整天都不晓得转眼,看样子也是动了思凡的心,司杜看不惯她这样,“人间还真是好地方,你和织餍仙的魂恐怕都落在那了吧。”
“人间有黄粱美梦,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阿琅。”一道熟悉的男声自司杜身后响起,低沉悦耳,却使麒麟不寒而栗。他想逃避却仿佛被这声音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刺骨的寒意弥漫在他的心头快将他的心脏冻成了冰。汗打湿了麒麟的鬓角,泪水爬满了他的脸,他稍一抿嘴都能尝到泪水的咸苦味。
麒麟的心神乱了慌了,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司琅惨死时的一幕,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献出自己的麒麟火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亡,他们还有他自己都是帮凶!麒麟不断的在心里谴责以及忏悔自己的罪行,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司琅已经死了,可当年的参与者主谋人还活着。有时想想世上的事还真是不公平,难怪人们有冤有怨时都只能祈求上天平冤平怨想到这里麒麟忍不住痛哭出声来,当年就是这么一句话哄骗的司琅把心交了出去到头来连麒麟火都保不住他们的怨气又该向哪个祈求平息啊?!
心痛至极时麒麟也分不清什么梦境真假了,只希望往日都是一场噩梦如今才是真实,他豁出一股倔劲挣脱了桎梏急忙想拽住司琅,可不知怎的就是近不得司琅的身,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看着白银温柔的对司琅说“我要……”
“别给他!”
“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