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捡好了衣服。郁禾问自己,在干什么?
这傻里傻气的举动。
不过,他的深层意识并没有告诉他,恋情的萌生,往往就是从对这个人身边的事物感兴趣开始的。
收拾好了衣物,郁禾想起许安的一些私物。
他在箱子的夹层摸了摸。果然找到了许安的证件与银|行|卡。
那块旧手表也收在了里面。
郁禾把这几样东西,原封不动地又放回了床头柜。
这些都是许安的,迟早要还给他。郁禾心想。
晚饭的时候,楚凌冬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这让郁禾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他并不是对楚凌冬前来心怀期待。他只是受不了那种“悬”着的感觉。
比挨刀子更难受的,其实是等待挨刀子的时间。
因为不确定楚凌冬晚上会不会过来,郁禾一晚上都在诚惶诚恐中度过。
按理说楚凌冬虽然有些一意孤行,但也并不是不可理喻的人,但郁禾对他真的是怕。
他永远不知道楚凌冬下一刻要对自己干什么。
不过,他能对自已干什么?自己这副样子。
郁禾叹了口气。不过一个半月的时候,动了两次胎气,出了两次血。不过,除了下午出了一点血,到了晚上,基本上都干净了。
堤防着楚凌冬随时到来,郁禾早早地洗了澡,坐在床上查资料。
他想为郁千里那里捣鼓点新鲜东西出来。
但晚上,楚凌冬并没有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敏忽然过来。拎着水果与花。
郁禾挺惊讶,陈敏上门看他,也是可以想得到的人之常情。但没想到陈敏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所。
陈敏也是直话直说,说是郁千里给郁禾打电话,但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老爷子便直接打给了楚凌冬。楚凌冬便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了他。
陈敏第一次来,有些生疏腼腆。这个师弟的生活状况,对他而言完全是个天方夜谭。
现在,郁禾披着件袍子,光脚靸着棉拖鞋,一副慵懒的样子,与平时的那个普通年轻人,判若两人。
这让他居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到陈敏,郁禾却是满心高兴的。看来是老爷子放心不下,特意让陈敏过来瞧瞧。
既然是受郁老爷子所托,陈敏免不了对郁禾号了号脉。
陈敏是郁禾上大学期间,老爷子收的关门弟子。期间,两人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熟悉。但现在,他以许安的身份留在老爷子身边,与陈敏反而亲密起来。
陈敏对郁禾是缘于一种心服口服,郁禾则是因为他现在是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从而对陈敏产生了一种家人般的感觉。
现在这位家人给郁禾号着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虽然他已知道郁禾是怎么回事,但一直都没捅破这个窗户纸。
今天郁千里让他过来,也是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师兄知道实情。
如果许安继续留在解郁堂的话,他那样子,也瞒不过陈敏的眼睛。
“怎么样?”郁禾笑吟吟地问。
郁禾前日失血过多,故脉象细滑,如弦线一般,弱而难以捕捉。陈敏按了几遍,才摸到他的脉。
“最近有失血之象。”陈敏依然没敢说破,只是含糊地说。
“嗯。昨天动了点胎气,出了些血。不过,今天差不多就止住了。”郁禾说。
陈敏想不到郁禾这样随随便便地说了出来,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
“你回去对老师说一声,就说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哦。”陈敏忙点点头。“那我晚点再给你抓点气血亏虚的药给你送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郁禾也不客气。
“那行。”陈敏才从刚才的不自在中摆脱出来。
陈敏又打量了一下屋子。“于蓝园”中的别墅果然与别处不一样,没有传统别墅的拘束严谨,布局开放,通透,显得十分清爽。
再加上郁禾这几日的懒散,屋里多了几分凌乱的生活气息。
“你与那个,楚先生住这儿?”陈敏终于问出了一直闷在肚子里的问题,也再一次觉得不自在。
“嗯。”郁禾忍着笑回答。
他完全理解陈敏的感受。
在一个半月前,双性人,受孕,包养这些关键词对他而言,同样属于都市传说的范畴。
陈敏点了点头,虽然这不是他能理解的生活,但这个师弟看起来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