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心底莫名有一丝失落,裴砚……又不告诉她一声便离开了。
不过这厮也不是没有进步,至少今天知道让裴喜告诉她,晚上会回来用晚饭。
用罢早饭,宋欢回了自己屋中,她钻进小书房写写画画,闷了一个上午,直到锦月唤她用午膳。
“让厨房的人送进书房来罢。”宋欢头也不抬,手中的笔继续在纸上行走。
锦月大眼一瞧,只能看见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她凝了凝眉,没说什么,垂首退了出去。
不过等宋欢用完午膳后,锦月眼神却是不住的往宋欢的方向瞟,好像是想跟宋欢说些什么,但又不太敢说。
宋欢起初写得专心,没有发觉锦月的异常。
但锦月时不时便偷瞟她一眼,时间长了,她很难不发现。
暂时放下毛笔,宋欢抬眼看向她,问:“裴沉护卫怎么样了?”
昨日盛源茶楼那场打斗,裴深金六秦十他们都只受了轻伤,唯有裴沉,伤势比旁人都严重,被薄刀砍伤了手脚。
虽性命无虞,但躺上月余养伤却是少不了。
宋欢大约明白,这事儿估计是时间的“橡皮擦”,想把裴沉的命也给擦掉。
“他,他要好好养伤。”
锦月面皮红了红,“夫人,奴婢…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宋欢淡笑:“想去照顾裴沉?”
“不…不是的,夫人。”锦月咬唇,“奴婢……是想让夫人像侯爷求个情。”
宋欢敛起笑意,“求什么?”
锦月深吸口气,紧握着绢帕:“夫人,大夫说裴沉右手伤到筋脉,以后恐怕很难再拿剑……能不能,求侯爷让裴沉换个差事?”
“换差事?裴沉的意思?”宋欢问锦月。
锦月摇头,“是奴婢想帮帮他。”
宋欢轻叹一声,“锦月,你还是先问问裴沉是什么意思,再来与我说。”
锦月扣着绢帕的手松了忪,“若是裴沉愿意,夫人您……”
“他若是愿意,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什么。”
宋欢起身走到锦月身边,对她笑了笑,“侯爷自会给他一个新的差事。”
锦月神色一松,“谢谢夫人。”
宋欢无奈笑了笑:“锦月啊,你先别这么开心,裴沉护卫可不一定会愿意换差事。”
锦月顿了顿,杏眸中露出一丝忧郁。
但那点由于很快便消散了,她坚定道:“夫人,奴婢知晓裴沉的心思。”
“但奴婢还是想试试,若万一……他愿意呢。”
宋欢点了点头,“有道理。”
“那你现在去找裴沉护卫吗?”
“奴婢……现在能去吗?”锦月小心翼翼的问宋欢。
宋欢:“……去罢。”
她又不是裴砚那厮,这姑娘干什么怕她啊!
“奴婢谢过夫人。”锦月面上一喜,福了福礼,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片刻后,小锦乐苦哈哈的被锦月叫进了书房伺候。
“夫人。”她敲了敲房门,在听到宋欢应声之后,走了进来。
看见小锦乐,宋欢便想起了崔玉宁。想起崔玉宁,她看着书房中一页页的纸,眉头不禁皱起,”锦乐,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锦乐身上没有,但是她知道哪里放着火折子。
她小跑着出了书房,很快便带着火折子回来了。
宋欢点燃了蜡烛,将好不容易写下的东西,又一页页全都给烧了。
锦乐认得字不太多,但她每日都要被锦月逼着练大字,知道写字这件事儿有多累,眼看着夫人把一张张写得很好看的字烧掉,她不禁有些心疼,“夫人,您写得什么?为什么要烧了啊?”
如果夫人不想要,可以给她啊,她还能在姐姐要大字的时候充充数……
面对锦乐,宋欢面不改色,“写得太丑了,不能看。”
锦乐:“……”想哭。
夫人欺负人。
待将写的东西全烧干净了,宋欢又起身走到书桌前,把被笔墨晕染的几张纸也拿起了一起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