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是抱紧自己痛哭的时候。
“没事儿。”宋欢握了握拳,在心底默默把裴砚骂了上百遍,都怪这厮仇家太多!
她缓缓吐气,忍着疼挪出了马车。
车夫忙不迭向宋欢请罪,宋欢摆摆手,示意车夫无妨,“是我话说的太急,不是您的错。”
秦十和金六见宋欢走下马车,神色不约而同一紧,秦十走过来道:“夫人,您可还有事要办?”
宋欢眼睛眯起,看向集市打量了一瞬。
只见其实仅有几个人在注意她这边的动静,更多的人则是越过她们这一行人,看向她们马车驶来的方向。
“你们对宁县可熟悉?”
宋欢不答反问,收回视线看向秦十金六两人,“这城东集市从前便有许多会武之人吗?”
二人闻言一愣。
他们二人在宁县已有五年之久,便是去年主子回京,他们也没回去,而是留在宁县镇守。
一年到头,逢年过节,如果没有打仗,他们也会来上几回城东集市采买东西。
虽说往日此地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却不像今日这般藏有许多深不可测的高手……
秦十两人的神情很凝重,但秦十仍道:“夫人,正是此地不同寻常,属下二人才更要送您回府。”
金六附和:“夫人,主子吩咐,一切以夫人您的安危为先。还请夫人速上马车,离开此地。”
宋欢:“……”这两人怎么不按套路接话啊。
眼下的情况就是走比不走死的更快好不好?
而且……宋欢也想知道裴砚和书中女主究竟是什么情况……
哼。若是那厮真和崔玉宁有什么猫腻,她才不会软弱妥协!
“你们仔细想想,此地突然出现这么多不同寻常之人,最有可能是为谁而来?”
宋欢眼中露出一抹寒光,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再往深了说。
她相信裴砚派来看着她的人不会太笨,一定听懂了她的意思。
甚至,也许方才他们二人便已经先她一步猜到了此地异常的原因,所以才会出言诱导她先行离开……
“先去茶楼。”宋欢听完破系统告诉她的十几条危险事件,将目光放在集市拐角处那家盛源茶楼上。
她在那家受到的伤害最小,只是被热茶躺红了手而已。
烫就烫吧,不算事儿。
秦十和金六本想再阻拦,可在看到宋欢指的那家茶楼之后,两人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听了宋欢的吩咐。
车夫闻言便问,要不要将马车也驾过去?
宋欢自然回不用。
开玩笑。
她不能离开这危险满满的破地方,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辆带了裴候府标志的马车啊!
城东集市里,原本注意宋欢她们的几人,在宋欢下马车进了茶楼之后,偷偷低语了几声,而后便将全部精神放在即将到来此地的裴砚身上。
……
宋欢一进茶楼,便觉出盛源茶楼与外头紧张兮兮的氛围截然不同。
茶楼掌柜穿着一身青色布衫,宋欢进来时,他手中正捧着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
茶楼里很安静,也很空旷。
整个大堂中,只有两桌客人。
见有人踏进茶楼,那掌柜淡淡看了宋欢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的书。
茶楼伙计迎了上来,态度比掌柜热情多了,笑呵呵的问宋欢,“这位夫人,您是在大堂饮茶,还是去二楼雅间?”
宋欢问:“雅间有能看见外面街道位置的吗?”
伙计笑道:“自然有。不过请夫人见谅,在小的带夫人您上雅间之前,小的需先告诉您本店的规矩。”
宋欢怔了怔:“规矩?”
伙计:“是的,夫人。”
“……你说。”宋欢静静看向这伙计,心底似乎隐隐约约想起了一段情节。
与此同时,只听那伙计简单粗暴的道:“本店雅间,至少要消费五百两。”
是了。
宋欢面容淡定且从容。
这家茶楼是秦伯伯的产业,书中男主和女主在和秦伯伯结交相熟之后,女主曾问过秦伯伯,说秦伯伯有家贵到离谱的茶楼,大堂饮茶要三百两,雅间饮茶要五百两,这么贵的茶楼开在宁县这不毛之地能赚到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