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自是看出张能虚怯,轻笑一声,道:“北京城这么多城门,将军可以死守着左安门,可左安门以外呢?将军又怎知田某这个说客只来你这,没去其他人那里呢?”
这话让张能眉头皱了皱,这么多钱他都动心,况别人呢。
只要“中立”就能把东西揣进兜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
不管怎么说,亲军和京营都是大明的军队,没理由两边内讧吧。
纠结了半天的张能终于有了反应,他瞅了眼那些银票和黄金,脸颊抽了抽,然后咬牙道:“非本将不愿中立,实是英国公对本将恩重如山...”
张能话还没说完,就见田尔耕又摸出一张银票加了上去。
“这...哎,田公子有所不知,本将虽知亲军有委屈,魏公公也为人谄构,但亲军未有旨意强行入城怎么看都是谋逆行为,本将身为京营大将,岂能...”
话还没说完,田公子又是一张银票加了上去。
动作当真是神淡云轻。
“这...”
张能也不是不懂见好就收的人,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啊。只见他缓缓起身,负手踱步,但目光不时在银票和黄金上扫射,最后又不经意的扫向了那姿色俏丽的姑娘身上。
这姑娘倒也丰满,双峰很是肥大啊。
田尔耕察言观色,不露声色的走到那姑娘面前,将她的手递到了张能手中,微微一笑:“美人配英雄。”
“将军!”
源鑫居出来的姑娘那肯定是在行的,脸蛋微微垂下,两耳间一丝红韵,看得田尔耕都动心。
“唔...”
为免同室操戈,为免京师百姓无枉遭受兵灾,神枢营左副将张能同志再三思虑之后,决定中立。
田公子马不停啼又去了下一场,神枢营可不是一个张能,还有其他的将领,另外五军营和神机营都要慰问到位。
当然,执行统一战线工作的不是他田公子一人,另外还有一帮人。
整个工作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尤其是得到了那些早前就已经决定支持魏公公的将领们支持。
神机营。
几十名小将望着手里端着盘子上的银锭,一个个都很茫然。
“上头怎的突然给咱们发银子了?”说话的是一个叫周遇吉的总旗。
边上同为总旗官的孙应元闷声道:“不知道,反正没好事,多半是朝廷和城外的魏太监谈崩了。”
周遇吉失声道:“那就是说亲军要造反了?”
“谁知道呢,这年头真他娘的见鬼了,亲军都能造反,嘿。”
孙应元将银锭用手一扑全倒在兜中,然后拍了拍屁股,对周边人道,“走,喝酒去!”
“喝酒喝酒,砍头还得有顿饱饭,这些银子就是咱们的买命钱了。”
“管他呢,有银子就拿吧,亲军攻来的时候咱们怎么也要打几铳才对得住朝廷吧。”
“......”
众人纷纷议论着,三五一群的不是去了酒楼,就是回家跟妻儿交待。
周遇吉才19岁,祖上是江苏睢宁风虎山的,但他袭的父亲小旗官却是锦州的。前年他父亲生前的同僚、现在神机营为掌号头官的马大壮,特意把周遇吉从锦州调到京营升为总旗的。
想着上面都发银子了,肯定有一场恶仗,周遇吉京里又没亲人,便想去找马叔,一是问问是不是要和城外的亲军打了,二是想请马叔把他这些银子托人寄给锦州的母亲。
但到了马叔公房外,就见屋内马叔正和一个面白无须的人在喝酒,那人看着约摸三十岁左右,穿的是宫中太监的青袍。
正倒酒得马大壮瞧见外面的周遇吉,顿时高兴的招手道:“萃蓭啊,你来的正好,快过来见过林公公...林公公可是提督亲军太监魏公公的得意门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