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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姐姐不在,要不然白舅父怕是会被打成猪头。想到姐姐周清贞面色柔和,好在他一直以温和示人不注意不会发现区别。

周清贞站起来恭敬的揖手回话:“多谢舅父美意,不过春花姐姐立志不为人妾,外甥虽然心悦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至于和表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甥没有插嘴余地,舅父若觉得合适,不如去周府商议。”

白敬文噎了一下,周府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如今周清贞前程可期怎么会看上他家庶女,上门议亲不就是把脸送去让人打。

他端起茶碗要喝不喝,审视的上下打量周清贞,难道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可周清贞眉目温和恭敬,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白敬文不在追究,把茶碗放下说起另一件事:“你下来做什么打算?”

“外甥等家里信来,就去京城试试明年春闱。”

“有些急了,你的成绩自然是好的,只是再酝酿三年才好。”

周清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书院先生也这样劝他,意思不外乎是:不中倒没什么万一考到三甲,毁了一生前程。

可周清贞不在乎,他等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等不及了,就算三甲只要能……只要能……压下沸腾的心思周清贞拱手。

“天下俊才仕子何其多,外甥想趁着年轻去京城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情况好就认真答题不好空白卷也就罢了。”

白敬文点点头,周家有的是钱不怕折腾,周清贞这样想倒是周全:“舅父在京城还有些故旧,到时候陪你走一趟。”

白敬文不允许周清贞拒绝,自行决定要跟周清贞走一趟京城,他想看一看这小子有多少能耐,有没有利益可图。

甲子年九月周府喜事连连,先是周清贞高中经魁鞭炮还没炸完,省府罗家派来管事有意和周府结亲。

这个消息炸蒙了周府的主子,周府大老爷失神喃喃:“罗家……省府的罗家……罗家……天哪!那个罗家!!!”

第52章 亲事

周府几十年都没有这样热闹过, 不说主子们如何,下人们走起路都是昂首挺胸脚下带风红光满面。

整个周家仿佛吃了仙丹妙药似得活力焕发,人人喜笑颜开,周府的上方被欢声笑语笼罩。

樊县女牢里却安宁如静水,春花见到刘嬷嬷特别意外,笑问:“嬷嬷年纪大了, 怎么好劳烦你来看我?”

刘嬷嬷已经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倒好:“托三少爷的福,他如今中举我也跟着沾光……”当年是她从湖里救了三少爷。

说着老人家忽然惊诧道“哎呀,你还不知道吧,少爷秋闱考中经魁,周府那叫一个热闹……”

春花笑眯眯的听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 阿贞派如意快马加鞭送信来,九月十一就知道了。

老人家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才想起正事:“是杜姨娘托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顺带跟你报喜说个好事。”

春花偏头好奇, 周府能有什么好事给自己说?

偏偏刘嬷嬷打开包袱零零碎碎说别的:“这是府里新作的点心还有一身棉衣, 说起来那些年没有你,哪有三少爷如今的荣光……”

老人想到这里有些不忿,周府只顾着摘果子咋忘了种树人。她那里知道周府的主子们觉得一千两银子打发春花, 已经是他们府天大的恩情了, 不过一个丫头么, 他们早就把春花忘得一干二净。

春花笑眯眯就着老人的手看东西, 随便老人家东扯西拉,人老了都这样她不急。

“哦,对了府里给三少爷定下一门亲……”刘嬷嬷一边说,一边把包袱重新系起来,递给春花。

“什么?”春花特别讶异,忘了接包袱。

“据说是什么省府有名的罗家,老夫人亲自去请知县夫人上省府做媒……拿着……”刘嬷嬷把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春花,继续抱怨“这么大的喜事府里都忘了你这个恩人,还是杜姨娘有心思让我来给你报喜。”

芍药让刘嬷嬷过来捎信,真的只是想卖周清贞一个好,把春花当成少爷的亲姐姐敬重。

“哦~~~”春花先讶异后好笑。

望月刚练完字见春花进来,调笑道:“你可是咱们樊县女牢最红的人,又是谁给你送什么了?”

春花无所谓的把包袱放到床上:“有人给我报喜来了。”

只要想想春花就忍不住好笑,脸上也没遮掩,那笑容挺复杂夹杂着果然如此和轻蔑。

“什么喜事?你这表情不对。”望月看戏般支着下巴等春花讲乐子,春花也没辜负她,坐到桌旁学她调笑的样子说。

“有人给我弟弟说亲,人家给我这做姐姐的报喜来了。”

“哦~~~”望月意味深长打量春花,然后‘一本正经’闲聊“不知道订的那家小姐?”

“据说是什么省府的罗家,似乎大有来头,老夫人亲自出马请知县夫人做媒。”

看着春花还颇好奇看热闹似的神态,望月心冷的不行,讽刺到:“我倒不知道原来我们春花姑娘这么贤惠体贴,知道自己身份不济,竟早早打算做小星。”

“我不会给人做妾,上次阿贞报喜信上说了,他年龄差不多又考中举人算得上香饽饽,万一听到周府给他定亲之类,让我不要理会,只信他等他就好。”

春花心情复杂,表情也复杂,没想到真让阿贞猜中了。

望月心里的寒凉溢出表面,看傻子似得看着春花:“你信?”

春花点点头,很认真:“我信。”

怎么能不信,周清贞在信的末尾写到: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当我的面问清楚,不要抛弃我。姐姐信我、等我,不要丢下我。

虽然人没在面前,可是春花却从薄薄的信纸里看到周清贞呢的紧张惶恐。没人肯替阿贞想,她怎么忍心再逼迫他难为他。

“笨蛋,你就等着人家一点点骗你吧,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花言巧语的骗子。”望月冷着脸把桌上写过的纸,一张一张收起来。

“阿贞,不会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