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她是个人。
贺燃握着她的腰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把女人和陶瓷摆件区分了一下。他要在脑子里不断强化她是个活生生的个体的事实,他也会害怕,也开始害怕。贺燃想起来他把爷爷珍藏的油画撕裂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勃起与遗精的滋味,那幅作品让他品尝到了性欲,撕裂它却给了他全新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贺燃一直都知道,那种破坏欲望带来的快感比做爱更加畅快。
【帮我找到她,你会享受这个破碎的过程。】
耳边开始嗡鸣,男人闭着眼的眉头越皱越紧。跨下的顶撞逐渐在他的意识里淡去,魔鬼的低语不断在耳边重复。
动作越来越激烈,琴身都被撞出来声响。韶芍被他抽弄得花枝乱颤,嘴里的呻吟也开始破裂,零零散散喊不出一声完整的喘息。
男人的脑海在经历一场风暴,思绪越来越混乱,他又想起来她带给他灰白黑世界里第一抹色彩时的样子,他在月光下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时的样子,在泉水中欢爱,木屋里交颈而眠……
这场混乱一直到他腰际攀上来一双柔软的手才停止。
“贺燃…”
轻声的呼唤把他从交错的画面里喊出来,贺燃睁开眼,看见女人已经攀着他的腰坐起身来。阴茎还插在她体内,白色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处留下里。他的精液射在里面,阴道被性器占满,他往后抽了抽身,又有新的粘液被吐出来,从浅红的媚肉流到股缝间。
韶芍喘着气,浑身水淋淋的,抬头看他。男人刚刚顶弄得像头无路可走的困兽,她从来没被贺燃这样凶狠地不留情面地操弄过,几乎哭出声来。
可她也享受这个过程,畅快淋漓。
“你刚刚怎么了?”韶芍抬头看他,手指把男人紧皱的眉心抚平,脸上还带着性爱的潮红。
眉心被捋平的时候贺燃觉得在左胸跳动的那块肉也被捋平了,他吐出来一口气,看向女人的眼角又重新弯了起来:“没什么。”
“再做一次。”他又说,把阴茎拔出后拍了拍女人的臀肉,让她转过身去。
韶芍没有动,龟头在抽离穴口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啵响,经历了再多次她还是会像小女孩一样脸红。韶芍抿着嘴低头,毫无征兆地伸手环住了贺燃的腰。
脸颊埋进了男人的怀里,汗水涔涔,让肌肤相贴时有了温度与粘腻。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身形猛地一顿,又把他抱得更紧。贴近他肋骨的时候,韶芍觉得有种夏娃重新回到亚当体内的舒服与安心,被啃咬的苹果已经开始愈合,今夜她只想贴近他的肋骨。
“爱我吧贺燃。”声音轻得像无人承接的羽毛,握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韶芍在他怀里留下一声轻叹。嘴唇印在他的喉结上,女人仰头轻阖上了眼。
爱我吧贺燃,我也会加倍爱向你。
男人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你不该对我说这句话。
可话到嘴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忽略的颤抖。他说,好。
音乐被停了下来,屋子里的灯彻底熄灭了。韶芍被他抱着陷入巨大的黑暗之中,体肉相撞的声音和呻吟交杂在一起,她说了许多情话,男人只是静默地听,情话之后更加猛厉地抽动。钢琴被错意地敲响几个乱音,在黑夜里像星辰落地。
女人跪在地上,后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乳肉在黑暗里上下晃动,喘息在呼出之前就被男人吞进嘴里。跪坐的姿势让他借力上下晃动,韶芍的臀肉打在他的大腿上,抽弄了百来下后又被掰开来,按着头部跪趴在地面上,让他更加残忍地操她。
每一次抽弄都会磕到女人的额头,皮肤很快泛了红。女人轻吟的娇呼没能让他继续下去,贺燃拽着胳膊把韶芍从地板上拉起来,抱着她的腰坐在琴架低端。
后脑勺依靠着,他扶了一下女人的细腰,“还记得怎么自己晃吗?”
韶芍被他问得脸红,有些局促地捉住男人的手,轻轻点头。
贺燃的手握在女人腰上,指引着她前后摇晃,偶尔在快感来临时把她提起,在半空松开由她跌落在身上。龟头戳破褶皱的宫口,韶芍咬着咬忍住破口而出的娇喘,攀着男人的肩膀继续上下套坐。
“夹着它,转圈会吗?”
女人颠坐的动作猛地一顿,黑暗里他看见对方有些错愕还有些羞涩的目光,突然忍不住轻笑。短暂的两秒的笑声让贺燃自己也错愕了,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的胸脯上,那上面应该还有自己的牙印和指痕。
一声轻笑,叹息一样,贺燃眨了下眼,嘴角保留了那份快乐。他抬头看向韶芍,伸手像弹小狗鼻梁一样敲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教你。”
黑暗里充斥着交合的声音与轻喘,女人的下颌线在暗影里滑出漂亮的弧。贺燃抚过她湿淋淋的微张的唇线,牵过她的手拽到自己胸前。
“韶芍。”
“嗯?”她抠了一下他的胸脯,颠坐着仰头叹息。
他想了想,看着她沉醉的模样,把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看不到的,没人能看到。
贺燃偏头看向落地窗外,女人已经高潮过后趴在他身上喘息着陷入睡意了,软瘫的性器还留在体内,除了相贴的肌肤,体温正在被空气夺去。他把韶芍从胸口滑落的脸托着扶了上来,窗外的流星突然划过,在夜空中破开一道琉璃闪。
他刚刚想说,他胸膛里的那朵彩色的小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