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王爷重重地喘了口气,指着哈森的鼻子骂道:“荣音是医生,又是少帅夫人,你哪来的胆子,竟敢奚落于她!”
“少帅夫人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欢她。”
哈森不服气地嘟囔道:“再说了,她年纪这么轻怎么可能是医生,还不知道是不是拿地位换的头衔,难道您指着她救弟弟吗?”
“不指着她,难道要指着你?”
阿木尔王爷气得狠狠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你不喜欢她,无非是想借着奚落她去讨好那个陆卿卿,一个南蛮子就惹的你什么都不顾了?”
“南蛮子怎么了?”
哈森往醇郡王的方向一瞅,“姐夫不也纳了个南蛮子么,这次还巴巴地带了来,江南女子最是好看,柔柔弱弱的招人喜欢……”
醇郡王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哈森凛然收回目光,气得阿木尔王爷又站了起来,“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博尔济吉特氏赶忙在中间拦着,急的一塌糊涂,场面登时一片混乱。
“好了。”
醇郡王冷冷地开了腔,制止了这场家庭战争,淡淡地对阿木尔王爷道:“阿布,您让我带荣音来,可没跟我说要通过她购买军.火。”
他撩起眼皮,语气说不出的冷然,“您这样,让小婿夹在中间很难做。”
阿木尔王爷看出载正的恼怒,微叹口气。
“小婿莫恼,本王也是没办法。草原上不太平,不瞒你说,北俄和德英等国都派人来过,他们看中了科尔沁这片沃土,既想要我们的马,又想要我们的地,若是做生意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他们是想让我签订条约,把科尔沁变成他们的殖民地,由他们来管辖,这我如何能答应?”
阿木尔王爷愤恨地捶了下腿,“当年大清是如何亡的,我们都清楚,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列强更加变本加厉,一口一口地吞掉我们。”
醇郡王脸上一派冷峻,似乎是想到那些屈辱的过往,牙关狠狠咬紧。
“我已经老了,撑不了多长时间,到了这个年纪谁不想要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谁又愿意拿起猎枪与人拼斗呢?”
阿木尔王爷深叹一口气,“只怪我膝下子嗣不多,哈森是个不成器的,波日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
醇郡王奉上一杯茶,安慰了岳父几句,“所以,您是想和段少帅合作?”
“如今中原一带,后辈中的佼佼者我唯一能看得上的就是段家那位少帅,段寒霆。”
阿木尔王爷苦笑一声,“与他合作,虽然免不了混进军.阀斗争,但总比沦为列强的殖民地要好吧,也是勉为其难罢了。”
荣音垂下眼帘,悄悄离开了。
这世道,哪里有真正平静安详的地方呢,都是表面和平罢了,生逢乱世,在这个浑浊的泥沼中,想要独善其身,何其艰难。
终究是她小心眼了。
如果段寒霆在,肯定又要点着她的脑门教育她了。
原本不想麻烦他,但这一次他还非来不可了,想要很快就可以见到段寒霆,荣音唇边泛起甜蜜的笑容。
她脚步轻快地跨过一座蒙古包,却突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呜咽,伴着衣衫撕碎的声音。
荣音心中一惊,意识到帐篷里正在发生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可不想再听墙角了,想赶紧离开这里,却突然和一道身影迎面撞上。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眯了眯眼睛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小王爷?!
她刚要出声,就诶赢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拼命地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你在这儿做什么?
荣音瞪大眼睛,用眼神问他,这厮竟然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的帐篷外面听动静,什么毛病啊?
不想跟他同流合污,荣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抬脚一走,忽然发现前方好像正是自己住的帐篷,那么这座蒙古包是……陆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