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安脸色瞬间掠得灰白,整个人青蛙一样扑跪在段寒霆的脚下,“少帅,你饶了我,我不是故意冒犯夫人的,是她!”
他一指蹲在角落里的荣淑,上前便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都是这个贱人挑唆的我!”
荣淑被打得脸一偏,额头重重撞在了墙壁上。
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她心里苦笑一声,这两兄弟还真是打一个娘胎里爬起来的,甩锅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熟练。
眼下这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
“少帅,话是我说的,想怎么办,你说吧。”
荣淑抬起脸,姣好的面容印着清晰指痕,嘴角淌着血,眼眶里泛着热泪,倒真是我见犹怜,她勾唇一笑,“我贱命一条,不怕死。”
“反正……”她眼底滑下一行泪,咬了咬下唇,哽咽道:“从你与我退婚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洗手间隔音并不是很好,静悄悄的气氛,荣音站在外头,将荣淑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没忍住,“呵”的笑出声。
好熟的一句话……这不是陆卿卿在演《风花雪月》电影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吗,倒是被她用的得心应手,宛若一个受害者。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无过错方,反而被无情男人抛弃的那个。
段寒霆厌恶地皱了皱眉,也是奇怪,明明是姐妹,可他每次看着荣淑,都有一种生理上的恶心和不适。
没办法,第一印象很重要。
在游轮上碰的第一面,荣淑的形象在他面前就毁的一塌糊涂,在他眼里,与鸡没有什么不同。
“好恶心的一句话,好脏的一张嘴。”
段寒霆目光如冰,烟灰在指尖点了点,冰冷无情的话轻轻吐出,“我不打女人,你代劳。”
方绍安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朝着荣淑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一连串的巴掌,震得厕所噼里啪啦的响,放鞭炮一样。
荣淑的头被打得左右摇摆,耳边一片嗡鸣,一颗心也重重坠了下去。
她怎么忘了,段寒霆这男人,就是个冷酷无情的阎王爷,除了对荣音,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荣音,荣音,荣音……她到底凭什么!
段寒霆没去欣赏那残血的一幕,叼着烟走了出去,见荣音依旧白着一张脸,抬手摸了摸,安慰道:“没事了,相公替你出气了。”
荣音抬了抬眼,听着里面清脆的耳光声响,抿了下唇,淡淡道:“我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
“嗯,我也不喜欢。”
段寒霆明白她什么意思,揽着她出去,对雷震吩咐道:“不用对他客气,照着他打女人的力道,给他也来上一顿。”
雷震早就忍不住了,痛快地颔首应下,“是。”
“不。”
荣音冷道:“打他,用十倍的力道。”
雷震看她一眼,又看向少帅。
段寒霆大掌抚了抚荣音的后脑勺,勾唇道:“听夫人的,十倍。”
两个人款款朝外走去,紧接着便听见里面更响亮的一阵耳光声,伴着男人的惨叫,荣音听着,终于舒服了些。
想起荣淑在厕所里对方绍安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在往她头上泼墨,而她说的种种,和当初荣玉当着段寒霆污蔑她的那些话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口径一致,说的仿佛是真事儿一样,而且都是当着段寒霆的面说的……荣音停住脚步,细思极恐,脸瞬间失了血色。
荣淑和荣玉,是想彻底毁了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