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的色彩渐渐变得幽深起来,半响没有说话。
荣音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挺没意思的,便自顾找了个台阶,“我就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段寒霆支着脑袋看着她,手不老实地在她胳膊上“弹钢琴”,讷讷道:“我如果说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别的女人,会不会很丢脸?”
荣音心头一震,瞳孔皱缩,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可能……”
她不太信。
这男人都二十好几了,这个年纪留得住第一次的那是稀有动物,而且,从这几天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一点都不像好吗?
“怎么,你不信?”段寒霆眉眼微眯。
荣音倒是不敢直言自己不信,拐了个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难道就没有女人主动贴过来?听说五少也给你送过不少呢。”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动物,美人在榻还能坐怀不乱的,除了柳下惠古今中外应该也没旁人了。
“是不少,不过都被我扔出去了。”
段寒霆在荣音身侧躺下,手搭在后脑勺上,另一只手紧握着荣音的手,“我就等着你呢,谁叫你出现的这么晚,可不得补偿我么。”
荣音听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震,且不说信与不信,他能这么说,已经表明了对她的心意。
其实她并不十分在意他的过去,她只愿两个人的未来,也能够像如今这般,琴瑟和鸣,倾盖如故。
段寒霆说完,也不管她信或不信了,翻过身来抱住她,脑袋往她颈窝里蹭了蹭,道:“不饿的话就陪我再睡会儿。”
“不能睡了。”
荣音轻轻推他,“还要去给长辈们请安呢。”
“我让阿力去请个假。昨个儿父亲在五妈妈房里歇息的,听说也折腾得很晚,得日上三竿才能起,过去也见不到人。”
段寒霆懒洋洋道。
荣音没想到这当儿子的竟毫不避讳说父亲房里的那点事儿,都不好意思听,不过又是一番感慨,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段家人口繁杂,人际关系自然不简单,却也没她想象中那般复杂。
这几天晚上,除了做那些羞羞答答的事情,段寒霆也给荣音讲述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让她心里好有个数。
除了段寒霆的母亲段夫人,段大帅还有五个养在家里,享有名分的如夫人,而这几位姨太太的情况也各不相同。
段寒霆简单明了地告诉荣音,“家里的几位妈妈,你只管按着晚辈的规矩尊敬即可,父亲规矩严,不许女眷之间交往过密,除非必要的场合,聚众闲聊也是不准的,你也不需要每日去请安,见到了行个礼即可,不必刻意讨好。真正要小心的,是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
荣音见段寒霆表情严肃,心不由提起来,愈发觉得段家这个二少奶奶是真心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