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一种什么感觉?
爽。。。
我跟张奇深夜回到了昆明,昆明也没有冬天,期待的雪夜没有来,但是年味已经有了,小区里面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靠着年尾,结婚的人特别多,小区里贴了很多喜字,不知道有多人结了婚。
桌子上,摆满了菜,已经很晚了,但是我们回来之后,妈妈还是给我们做了一桌子菜。
“吃长菜,长长久久。。。”
听着妈妈的话,我就开心的吃起来,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都要吃长菜,吃长菜,是老昆明年饭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寓意长吃常有,长长久久。
虽然还没有过年,但是妈妈已经给我做了。
张奇给我倒了杯酒,说:“明个就过年了,飞哥,给我准备多少红包啊?”
“找你老干娘要去。”我冷着脸说。
我妈看了我一眼,张奇认了我妈做老干娘,这过年就得他给红包,我妈说:“干妈今年没赚多少钱,还惹了不少事,这红包,你别嫌少啊。”
我妈拿了一个红包给张奇,张奇给拿了,说:“谢谢干妈,你就是给我一毛钱,我也不嫌少啊,你是我干妈是不是?”
我妈妈笑了笑,没搭理张奇了,而是问我:“去那么久,怎么样?家庭怎么样?”
“穷,三间吊脚楼,一头老黄牛,山旮沓里面。”我说。
我妈打了我一下,说:“别这么说,韩凌知道了得伤心了,这人啊,家庭不怎么样没关系,人好就行了,我跟你说啊,韩凌是个好女孩,你得给我上心,别伤着人家姑娘。”
我点了点头,我说:“吃一块炒饵块。。。”
我拿起一块像是粑粑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叫炒饵块,昆明人过年是一定要吃的。
这碗饵块非常讲究,首先饵块大多是自己做,用好米泡上四五个小时煮熟后,“对”舂出来,舂饵块的“对”很大,要用脚踩,舂后揉成圆圆的筒状,晾干后用松毛捂起来,不让它干裂。做饵块很麻烦,所以常常是几家合在一起做,一次做很多分送亲戚好友,一般是今年我家做你家就不用做,明年你家做我家就不做了。所以,小小一筒饵块里,包含了你敬我我敬你的人间情意。
我吃了一口,满满的都是小时候的味道,我吃了一口递给张奇,他有点嫌弃,说:“飞哥,不就吃你家一顿饭吗,至于给我吃剩的啊?”
我笑了笑,说:“不服气,你别吃,哎呀,这块是你的,剩下的都是我的,都多少年没吃到了,对了妈,这东西谁做的?你一个人可做不了啊,买的也没这味道,你是不是又回去了?”
我妈妈有点苦口婆心的叹了口气,说:“那毕竟是你姥爷家,我的娘家,就算对咱们在不好,也是咱们的亲人,你叔叔家也指望不上,你爸死了之后,就没了联系,你跟韩凌的事我看也会定了,都见了人家父母了,咱们也得正式的见一见是不是,我得找人商量啊,到时候得陪客啊,我就去找你舅舅了,赶上了,就跟着一起做,回头给我带了不少,你舅舅说他可以给你张罗,但是不能在娘家里办,家里没新房。。。”
我立马打断我妈妈的话,我说:“行了,咱不兴那一套,我跟韩凌也不着急,回头咱们领证,双方父母吃个饭就行了,没多大的事。”
我妈妈瞪着我,眼神有点不对,我看着他,筷子也不敢动了,他说:“这瑶家人可是咱们云南最讲规矩的,结婚就没有不按规矩来的,你这么说,我感觉你又是在骗我啊?”
我听了,就放下筷子,我说:“没有,我还参加他姐姐婚礼呢呢,人家都是半夜接亲,我觉得太麻烦了,就不想搞那一套。”
“那你跟韩凌商量了没有?”我妈妈问我。
我说:“我还没结婚呢,还有两年呢,到时候再说。”
“两年一转眼就过去了,现在说都是晚的了。”妈妈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有点无奈,其实,我跟韩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商量,我们两个就是谈恋爱呢,也没想过要结婚呢,张奇看着我有点为难的样子,就说:“干妈,你这心真偏,我也老大不小了,你给我介绍一个啊?”
我妈妈笑了笑,说:“行,明天过年,我们回村子,到时候,我给你说一个合适的。”
“这才是我干妈呢不是。”张奇笑着说。
“我不去。。。”我放下筷子说。
我妈妈看着我,有点不高兴,说:“好歹是你舅舅。。。”
“赶我走的时候也没认我是他侄子啊,妈,我反正是不会去的。。。”我说,说完我就站起来了,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