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旧金山,身穿餐厅制服的男人猫着腰蹲在柜台底下,手指间夹着根未燃尽的烟头,急不可耐的吸上两口,时不时的弹几下烟灰,神色暗淡,他顺藤摸瓜调查到程度有个养父,身份特殊,是个狂热的黑帮分子,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费力的盯了他好几天的稍,就等他们今天的录音了,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人家在里头聚餐吃饭,他实在是犯烟瘾,偷摸的蹲下抽根烟,燃尽了,还是没解馋,啧啧两声,要是小画家在就好了,捧着他亲两口,比啥都好使。
同行的还有一个帅哥,全国的散打冠军,业余是卧底,他俩配合还挺默契,柜台上笃笃敲两声,这是要结账走人的信号,赶紧把烟雾挥挥,直起身扑棱扑棱焦黄破烂的头发,他刚到这就把头发给剪了,并且弄了个杀马特吐血头型,潮的洋气,就是总觉得味道大,他们这的洗发水忒难闻,算了,撇撇嘴懒散的站着,“拿到手了?”
旁边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点头,用手指指外头街道上停着的黑色面包车,先后钻进去,戴上耳机听他们谈话,遭受了一顿叽里呱啦的渲染,然后,得到了一个关键词,他们要请这位大咖回国进赌场玩玩,这可是巨大的线索啊,他们连个门都找不着的地方,可算能掀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们俩是坐游轮的底仓偷渡来的,跟踪回国自然就暴露了证件,邵寇约定他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毕竟他已经在程度那小子眼里排上号了,没法隐匿,再说,他有点想小画家了,势必要逮着他狠狠的啃一遍。
老边总秘书今天特别勤快,问清楚了哪个航班,哪个座位,直接拉着公司的一群壮汉去堵他,所以,等着邵寇一身夏威夷风的大跨步出来,就被狂热粉丝给拥了个正着,下意识的伸头看后边的帅哥,给他打个手势让他先跑,别把贵宾给跟丟了。
“邵寇先生,你好,我是边总的秘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边总?拧眉稍微站直了看他,小画家应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
然而,对面的秘书心里也是被他的造型雷的外焦里嫩,顶着个鸡窝头,深秋了还穿个裤衩,你嫌热回国乘凉的吧。
“带路。”
想小画家了,既然人家都主动了,他岂有不从之礼,暗搓搓的劈开腿上车,算了,还是先干正事吧,暂时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万一让程度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还得委屈他一阵。
他想象的挺美好,现实可骨感的只剩下肋巴扇了,一进公司的大门,他就知道搞错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行头,无比的丢脸伤怀,为啥不换一件,为啥不注重一下自己的美貌呢,唉,叹气。
老边总负手站落地窗前,俯视耸立的大楼和如乱蚁般的人群,机遇等于时间的宠儿,你能得到,但未必能做到,所以,你得时刻准备好反击的能力。
“来了,坐。”
秘书敲门,他没看人,听见声音回头,还算温和的对着来人说。
邵寇一身正装的进来,唯独头型不太搭,恭敬的鞠身行了一礼,稳当坐下。
他刚才特地去卫生间换的衣服,控制不住的想扒拉掉下来的头发,忍住没动。
“边总好。”
一激动,嗓门就大的出奇,震的老边总差点眼底发花,果然力气很大。
“你是,出去旅游了?”
整这出,谁特么相信你是出去干正经事了?他作为一个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还多的老人,肯定以及确定,这人不正常。
艹,送命题。
但邵寇确实也说不出来个像样的理由,他觉得领带有点扎的太紧了,喘不上来气,闷着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老边总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开门见山。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边牧面前,他现在有他的生活,而且还交了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语气放的特别重,哪个父母都不会真的开明到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大多数的理解,都是冲着孩子的以死相逼或者痛苦不堪,索性,他的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那一个瞬间,邵寇想低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无论是羞愧,或者是扭曲的庆幸,啊,原来,他真的没自己想象力里的那么重要。
老边总是个生意人,对待对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换句话说,他不会再给这个小伙子一丁点的机会,抿口茶,烫的正着,“我知道,你可能心里还放不下他,当初的是非对错已经无从说起,不如,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