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体长的男人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站起来,他生点黄豆芽,过两天就能炒,把水渗出去,重新用透气的屉布盖上,抽出来根角瓜,切成片和着香肠一块儿,嗯,再做点什么呢,弄条鱼吧,炖点鱼汤,给小画家补补,要不,炖个猪蹄吧,多放点黄豆,嘿嘿嘿,人不都说吗,吃哪补哪,补补你那猪蹄子。
正意淫呢,后头有人拍他下垂着的胳膊,沙哑着声音,“小寇子,我饿的腿软,你快点。”
“是,老佛爷,奴才扶着您上座。”
捏着嗓子,躬身伸平小臂,围裙的带子垂到脸颊上,带出来一点痒。
还不待边牧答应,这头儿小混蛋窜出来冲着邵寇汪汪汪的狠戾叫唤。
“呦,怎么滴,小混蛋,有能耐你扶,汪汪什么汪汪。”
跟个狗,你也能聊上,边牧再次虚弱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饿了,你能别废话吗?”
邵寇急忙回头拿块儿巧克力,扒开锡纸,直接按到他唇上,霸道出声,“张嘴。”
食指轻推,收回的时候无意识的触到一点水迹,酥麻一直顺着指尖电到心脏,他瞬间就有点懵逼,眼神儿直直的盯着他淡色的唇瓣嗡动,然后是鼓起的喉结滚动,背在身后的手掌攥紧,脑中突然闪过些片段,屋里纱帘遮挡,两个男人相对而站,胡桃木的地板上投出两道剪影,相偎相依,浑身不着片缕的他,和穿戴整齐的他,还有下身处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以及手下那条飞快垂荡着的毛巾,像个秋千,不停,不歇。
“愣什么神,快点。”
邵寇下意识的想张口,又有点控制不住的汹涌澎湃,匆忙嗯了声,低下头拿筷子,后又放下,走几步拿勺子,顿了顿,又放下,回去又捡起来筷子,边牧看着他反反复复,气的差点升天,“故意的,是吧?”
“啊?”
啊个屁。
“你就说,你怎么滴,能不能迅速,能不能麻利,能不能痛快点?”
边牧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饿的时候本来就脾气烦躁,更何况饿了一天的都,这个老男人,弄啥子哟。
“睡觉把你智商睡没了是啊,你靠边,不就汤吗,我来弄,你滚开。”
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么高的个子,不是天天吃化肥吧。
邵寇后退两步,手里捏着筷子,正巧,眼前的男人回身要拿他手里的筷子。
啪,厨房里的瓷砖清晰的发出了以完美姿势落地的两支筷子的清脆声音。
完了。
毒舌小老板又现身了,边牧气的直接一脚踢过去,“你还没完了,是吧,我一天不骂你,你就难受,是不是,屁股让毒蜂给蛰了啊,手抖什么啊?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吃饭,给我饿报废了,你就能发家致富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咱能不能别老走歪门邪道,那阳光道独木桥啥的,你也脱了鞋上去试试,啊,说远了,哎呦喂,我饿的难受,你赶紧把菜给我端过来。”
边牧真是饿的不行,你说从他出来都叨叨了多少个饿了,这时候邵寇要是弄个烤乳猪,他都能气吞山河的一口吃喽。
背对着他的邵寇,先抬手煽了自己一巴掌,把头脑风暴按下暂停键,手掀开砂锅盖,用筷子扎了下,倒出来,其间,如果细看的话,他的手一直是微微颤抖的。
吃饭的时候,邵寇没有动,只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以及那只执着筷子的手,他,真的,真的很震惊,特别震惊,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可谓是山洪海啸一般,将他狂卷其中,如果那不是梦,再或者说,那即便是梦,也足够让他震惊,震惊的是,他身上的这根破玩意儿除了放水,竟然还能有别的用途,真让人吃鲸。
边牧吃七分饱,就不敢再动,这个傻逼,不是睡魔怔了吧,神神叨叨的。
“不吃饭减肥啊?”
老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