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的话落音,慕容芷便推走过去推门而入。只见南宫青时趴在酒桌上一动也不动,手中还握着酒杯,桌上狼藉一片。整个人就像是一摊烂泥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潇洒不羁的南宫青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缓缓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眉心微蹙,心里头酸酸的,不用说,她也不知道,一定是因为管瑶清。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知道他很难受很难过,即便这样,她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她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去,轻轻地抚摸在他微凉的脸庞上,
“阿时,”许久,才轻启朱唇,柔声道,“我知道你并不想见我,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我有多难受,多心疼?如果你是因为管瑶清的话,我可以降低身段去找她,把她给你找来,只求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
啪啪啪,三滴泪珠滴落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是惊醒了昏昏沉沉中的南宫青时,他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慕容芷的脸庞映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可是他看到的却是管瑶清,
“瑶清,你,你来了?”
慕容芷愕然,如果可以,就算是让她作管瑶清的影子也可以,只要他能够开心快乐,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青时,你,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呢?”她轻轻将他的手握住,“别喝了吧。”
南宫青时反握住她的手,
“你好些了吗?阿海说你在将军府里很安然,我知道,我不能好好地保护你,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慕容芷怔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去,“可是当时,当时阿芷的命也危在旦夕,倘若阿芷出了什么事,你想想,管相国会安心吗?你又是否会安心?”
“阿时,管瑶清她不理解你,那是她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慕容芷再也装不下去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见她,那么,我去帮你找她来。”说着,她便扒开他的手欲离去。
“阿芷,”岂料,南宫青时突然就叫了她一声,而且,叫的不是管瑶清,而是她。
慕容芷止步,回眸,
“青时,你,你认得出我了吗?”
“阿芷,你回来了。”南宫青时软绵绵的直起身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似清醒了,又似没清醒,问候过后,又拿起一旁的酒壶,欲再斟一杯,慕容芷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
“阿时,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还是我曾经认识得那个南宫青时吗?你的潇洒你的从容呢?男子汉大丈夫,且不说志在四方,又怎能被儿女私情牵绊呢?如果你真的想见她,我说过,我可以去帮你把她找来。”慕容芷自己都惊于自己所说的话,“可是,你这么折磨你自己,这么消沉下去,她看得到吗?她知道吗?就算是她知道了,除了骂你是懦夫,说你是废物之外,还能怎样?”南宫青时缓缓抬眸,眉心紧锁,既讶于她的言辞,又矛盾于自己的心里,“你这么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几年可以浪费的。”
“呵,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不用你说。”南宫青时一声苦笑,
“阿时,我决定好了,”她突然极其认真道。
南宫青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决定好什么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回随国,而我也该回去了。这一路走来,我觉得阿海跟阿成都是靠得住的人,若是你不便的话,可以让他们送我回去。”有的时候,缘分这东西是需要证明的。
南宫青时惊讶地看着她,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呵,”慕容芷轻笑,“看到你振作起来,我就起程。”
这时候的她,像极了管瑶清。不是相貌,而是她那一言一行。
“呵呵,”他亦淡然一笑,“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否振作起来了?”
“那好,我明天就出发,”慕容芷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要再喝了,振作起来,我希望你娶我到靳国的时候,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子。”说着,她便起身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让阿成他们准备准备。”
“阿芷,”谁知,南宫青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变了。”
“你也变了,”她唇角一扬,“人嘛,总是要学会长大,学会适应周遭的变华。”她轻声叹了口气,心里头说不出的轻松,或许,她早该做这个决定了。
“这些日子总是在奔波,不如休息几天再上路,这几天,你想玩什么,吃什么,我全程奉陪,怎么样?”南宫青时好像真的一下子清醒了似的。
“好!”慕容芷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笑得很甜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