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小黑屋,霁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如果他真是被南宫青时关着的话,他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种地方,他是靳国世子,他是敌国的细作,明明可以把他关进大牢里的。若说是因为瑶清的缘故,他只是单纯地想关着他的话,为何她带他出来时,门口空无一人,就算是走到院子外面,也没有一个人阻拦,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嗯?霁华大哥,你怎么不走了?”走着走着,心素忽然发现身后没有声音了,她回头一看,霁华正呆怔怔地站在那里,拉长了一张脸。
“你是不是在说谎?”许久,他才冷声道。
心素愣了一下,
“呵,”她讪讪地扬了扭唇角,“是,也不是。”霁华眉心一拧,十分不解,“有一半是真话,一半也确实说了谎。”她缓缓抬眸看向他,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哪是真话哪是假话?”霁华神色凝重道,“你这么做让我以后再如何信你?”
“那么你现在信任过我吗?假如信任我的话,现在又为何会有这些质问?你的心里除了管瑶清,又容得下谁?”管心素红了眼眶 ,紧紧地咬着下唇。霁华眉心紧锁,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没错,确实不是管瑶清跟南宫青时把你关在这里的。”
“是你?”霁华恍然大悟道。
心素冷笑着摇了摇头,
“我为何要关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关你?”
“那是?”
“是义父,义父知道你现在变了,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霁华了,只怕你坏了事,所以把你关了起来。”
“那义父呢?”霁华的心里既矛盾又纠结,更不是滋味。
心素沉沉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印,递到霁华的眼前,
“看看,还认得它吗?”只见那玉印上刻着管伯二字,而他又怎会不认得,可是义父的大印为何会在心素的手上呢,他讶异地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见了这大印有如见到义父,而今我所说的所做的就等同义父所说的所做的,所以,我的话就是义父的话,要不要听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霁华蓦地拧紧了眉心,
“义父他根本就没有来?”
“义父年岁大了,再也经不起什么风浪,自从你跟瑶清离开后,他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又哪里经得起旅途颠簸?不过,他本来是要来的,却是被大家制止了。但义父说过,如果真到什么逼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会必然跑这一趟的。”管心素沉沉地看了霁华一眼,“霁华大哥,我真的觉得好累,如果你真的只想为自己而活,为瑶清而活的话,我不再阻碍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了前面,有两条路,我们就各走各的吧。”说着,她便径直往前走去。
看着管心素落寞而失望的背影,霁华的心里头难过极了。
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义父的众多儿女国,他最喜欢最看重的就是他跟瑶清。所以当心素说自从他跟瑶清相继离开后,义父的身子就开始不好了,他是相信的。
“等等!”虽然他不能阻止南宫青时做什么,可是可以说服瑶清,霁华忙追上了心素,“把义父的计划全部告诉我,我的命是义父给的,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心素愕然,
“就算是不惜与瑶清为敌,与南宫青时为敌?”她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就怕现在他这个时候是清醒的,一遇到管瑶清,他就开始动摇意志。
“至于南宫青时,我们原本一就处于敌对的位置 ,至于瑶清只能说她爱错了人,如果她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话,自然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晴州城的内外突然就戒严了。不仅如此,每天都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查什么。不仅如此,他们就连街上的乞丐浪人都不会放过,每天都有人被无缘无故地抓去审问,整个晴州城弄得人心惶惶,人人如惊弓之鸟。
不过有一点儿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被抓去审问的人,倘若没什么问题的话,还会被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可是这一切,管瑶清却是一无所知。
天幕沉沉,夕阳渐落。
霁华跟管心素跟着百百出也的百姓到了城门口,想要趁着关城门前能够入城。
可是没想到,刚一走到城门口,便被人无缘无故地抓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顿时觉不妙,便拔剑而出朝那些官兵挥过去,城门口口顿时乱成了一团,
“心素,快走,不要管我,我一个人被抓到总比两人个人被抓到的好,心素,走啊,心素……”霁华以一敌十拼了命的挥着手中的剑,只想为管心素杀开一条生路。
“可是,可是霁华大哥你呢,我不能不管你啊。”管心素也拼了命的跟那些官兵打斗着,不肯离开。
“想想义父,想想义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吧。”无奈之下,霁华只好搬出了管伯。
管心素愣了一下,霁华大哥说得对,如果他们两个都被抓住了,那义父的计划就无法进展下去。而且南宫青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那么对他,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能放过她吗?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幸运的像管瑶清一样捡回一条命的,
“霁华大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霁华大哥,你千万要挺住啊。”管心素边从重围里杀出着边朝着霁华大声道。
“好,我等你,你赶紧走吧。”……
而这一切,远在光禄寺里的南宫青时却是浑然不知的。
离开宫里后,他便直奔到寺里看望慕容芷,所幸有寺庙里的僧人相助,不然真不知道什么发生什么样的事。那管心素居然连她们的仅都不管不顾了,只留环儿一个人侍候着。万一公主出了什么事,看她们回去如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