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的黄符,听着术士的解释,聂城霜顿时呆怔住。就算是他再怎么恨南宫青时,却也从未想过要他死。
可是,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这么巧,这黄符上的八字命格以及所有全都指向他呢?为什么!内心的矛盾与纠结让他苦恼不已,可是,倘若他不这么做的话,那巫师便帮不了他,那么他就永远也得不到管瑶清了。他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如何抉择?
这一夜,他一宿未合眼,就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黄符,在心里头收结着,矛盾着,直到管家福伯推开门走了进来,告诉他时间不多了,巫师那边已经差人来催了。
聂城霜这才当下做出了决定,
“放消息出去……。”如此,那南宫青时一定会再次潜入他的府中,到时候他就会成为瓮中鳖,成为待宰的羔羊。
“少将军,如此……有把握吗?”管家不禁有些怀疑道。
“若是往日,那南宫青时一定不会上当,可是今时却不同往日了,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着找出口,只有给他一线希望,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聂城霜微眯双眸。
“可是,可是刺杀世子非同小可……”说实在的,福伯的心里头是一点儿底也没有。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是脚踩在刀尖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可他只是一个奴仆,就算是心里明白,也阻止不了。
“哼,我自有办法把这一切推得一干二净。”聂城霜眸光阴森的,嘴角却是满满的自信……
暗夜,妖娆而深沉。
是那些妖魔鬼怪甚至是心里阴暗的人出没活动的最佳时刻。很多时候,人都比鬼怪还要可怕。
寂寂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月色幽幽,拉长了一辆轧轧而行的马车的影子,显得诡异而阴森。马蹄冰冷地踏在地上,驾车的人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而车内,坐着一位女子,头上盖着一块儿黑色的布,她的身侧坐着一个同样面色冷冰冰的丫头,就像是两具雕像,毫无生气。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所别苑前,别苑不大,斑驳的朱门外是两头斑驳的石狮子。
马车刚停下没多久,那斑驳的朱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壮汉,径直走到马车前,拉开了车帘,将车了遮着黑盖头的女子背下了车。
从头到尾那女子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个傀儡。
“世子,要不要现在冲出去。”十分隐蔽地躲在暗处的霁华小心翼翼地对南宫青时说。
就在今天一大早,南宫青时派出去的人打探到说聂城霜今晚会带一位姑娘到城北的霜林别苑,而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管瑶清。虽然对此,他颇为怀疑。可是他宁愿信其有,不可错失这么一个机会。就连霁华也是这种想法。
于是两不谋而合,一拍即合地潜伏在了这霜林别苑,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终是听到了马车声,直至马车停在了这霜林别苑的大门外,两人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等。
“不行,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之前我暗中派了那么多人查探瑶清的下落,都没有查到,可是这次,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呢?”南宫青时心里头隐隐地有些不安,“刚才那个被背进去的女子看起来也不太像瑶清,虽然身形什么的都差不多,可终究是没有看到脸。”
“世子,倘若那个姑娘真的是瑶清的话,我们错失了这次机会,再有这种机会可就难了。你想想,那聂城霜毕竟做得是见不得人的事,他又怎么会让瑶清正面示人呢?我想,瑶清现在一定是不清醒的,倘若她是清醒的,又怎么会任他们摆布呢?世子,不要再犹豫下去了,如果你怕的话,由我来,我命贱,死不足惜!”说着,霁华便纵身一跃跳出了高高的树丛,徐徐落在了那斑驳的朱门前。
而此刻,那马车还没走,车夫还在马车上坐着,背着那遮着黑盖头的人刚刚踏上石阶,随从丫头还在台阶下面……霁华本想给他们个措手不及,掳走那遮着黑盖头的女子,可是同想到,他刚一落地,那些随从也好,丫头也动,咻的一下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些剑就差分毫欲刺穿他的喉。
幸而他武功底子好,人也机灵闪得快,不然真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躲过了明枪,又来了暗剑,他刚躲过一把剑,又有另一把剑朝他刺来,待迷蒙的状态消失,他亦能应付自如,虽然有些吃力,但尚能对付。
交手中,他能感觉到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杀手,而是身手极高,极有素质的杀手。
看来,果然如南宫青时所言,他们这是布了一个局等着他们往里钻。可即便如此,只要能救出瑶清,他亦是在所不惜。
霁华正与那些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从天而降一只大网,那些人忙呼啦散开,
“霁华兄,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青时忙大喊了一声,可是不明所以,丝毫未曾注意到头顶的霁华还是没有躲过那张从天而降的大网,被死死地网在了那只大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