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走廊里,江嘉言紧张地踱着步。
没多久,一个小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喊道,“纪纲,纪纲家属在吗?”
江嘉言跨步上前,“在,在。”
护士引她进来,“家属在这儿签个字,然后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护士,他人怎么样了?”
“生命体征稳住了,大夫说今晚如果没事,那就没事了,主要是伤口比较深,失血过多。”小护士想了想,又说道,“具体情况等大夫来再跟你详说吧,只是......先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但只要今晚熬过去了,基本上就没事了。”
江嘉言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签完字,她去办理了一系列住院手续,等回来时,纪纲还在手术室。
本来好好的一个生日。
她吹熄蜡烛的一刻,睁眼便看到了躺在客厅里,流血不断的纪纲。
她吓得几乎跳起来,还以为自己是酒喝多了,狂抽了自己几个巴掌以后才发现这是真的。
送到医院时,他整个人已经没了血色,甚至体温都开始降低了。
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了,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这也太他妈邪门了。”江嘉言捂着嘴。
她扶着墙走到长椅边坐下,努力让自己醒酒。
胸口因紧张而不断地起伏着,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待。
纪纲的突然出现,她还在慢慢反应。
坐立不安,紧张地抓着衣角,不停地看向手术室,心跳剧烈,这样的情绪,从来没有过。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几个人推着纪纲出来。
他躺在那里,没有知觉。
江嘉言跑上去问大夫,“大夫,他怎么样了?”
“没事,伤口都已经缝针了,只是失血过多,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什么时候能醒?”
“看他身体素质了。”
江嘉言木木地点头,而后谢过医生,快速地跟着车子送纪纲回病房。
护士嘱咐了几句,调试好仪器便离开了,江嘉言坐在床边,看着纪纲,觉得一切真的像梦一样。
他回来了,他竟然,又回来了。
江嘉言细细打量他,他似乎晒黑了许多,人也瘦了很多,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庞,噘着嘴自言自语道,“以前我给你养的膘竟然都没了。”
一夜无眠。
清早,医生来查房,确定他各项指标都达到了预期。
纪纲一直处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说他脑部也受到了创伤,可能需要两天的时间。
江嘉言打电话给关欣,请了两天假。
她并没有和关欣说具体原因,关欣也很识趣地没有问她。
没过一会儿,王之也打来电话,“怎么请假了?”
“有事。”
“什么事?”
“私事。”
“什么意思?”
“你翻字典查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直接将电话挂断。
纪纲情况好一些后,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江嘉言一直在医院守着,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她总担心,一闭上眼,他可能就再次离开了。
只是医院条件有限,她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感觉自己都快臭了,可是又放心不下纪纲。
护士来换药,见蓬头垢面的江嘉言,好心跟她说,“你自己陪床不行,还是歇歇吧。”
“没事。”江嘉言疲惫地摇了摇头。
护士看着她的黑眼圈,“你回家给病人拿身换的衣服来,不然出院他都没衣服穿了。”
江嘉言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
“护士站随时有人,你可以放心。”护士看出了她的担忧。
江嘉言考虑了一会儿,“那麻烦你们了,我很快就回来。”
江嘉言火速回到家洗了个澡,又将柜子翻了个底朝天——纪纲走后,她便把他的衣服全部放了起来,没舍得扔的原因,除了觉得是自己的钱,有点心疼以外,她总觉得应该留着。
两天没有休息好,让她头疼的厉害,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也没空收拾。
走到路上,看到m记,又去打包了一堆他爱吃的汉堡。
刚到病房门口,她又见到了熟悉的一幕——一群护士和过路的人熙熙攘攘地站在门口瞧热闹。
江嘉言快步走进去,医生正在安抚纪纲的情绪。
纪纲坐在病床上,怒视着所有人,惊恐不安。
屋里被他扔的乱七八糟的,他的伤口因为挣扎而渗出血。
江嘉言忙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轻声唤他,“纪纲。”
纪纲警觉地盯着她,突然,惊讶地说,“是你!”
医生见江嘉言来,拉了拉她,“患者看样子,应该是ptsd的症状,建议你带他看看心理医生,另外,可能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排除是脑子受伤导致的,需要再做检查。”